周一,薛澜裹着被子睡了个自然醒,睁开眼时,已经十点多了。大字型躺在床上把吊灯上的珠子数了一遍后,他把被子一踢,心满意足地打了个滚,元气满满地起了床。
洗漱完,先给保龄球倒腾了点吃的,随后他一边打开手机,一边伸着懒腰往阳台走,准备去看看自己的宝贝多rou。
没等走到阳台,玄关处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程文默回来都是直接输指纹,来敲门的,十有八九是杨潇。他磨磨蹭蹭过去开了门,果然是杨潇,穿一身西装,手里提了两大兜东西,不知道干嘛去了,一脑门汗。
“你这是?”他帮忙提了一兜,打开一看,都是些生鲜。
“奉命采购去了。”杨潇进了门,东西一放,从口袋里掏出张折得有棱有角的纸来,递给了他,“喏,程总菜都点好了。”
啥?点啥菜?他接过那张纸打开一看,脸一垮——啥意思?两百万不能白花怎么得?瞧给能的,还使唤上他了?
“四菜一汤,我待会打包带走。”杨潇说着,从袋子里翻出个双层饭盒来,还记得问一句:“一个小时能做完吗?程总十一点半散会。”
他:“......”
“做不完。”他没好气地把东西往地上一丢,扭身就进了客厅。
杨潇在后边哎了一声,忙不迭提起东西追过来,澜哥澜哥喊得好不热乎:“别介,程总还等着呢。你这要撂挑子,我可没法交代。”
嘿,他一回头:“你说谁撂挑子呢?”
“呃。”杨潇把嘴一瘪,“我我我,说我自己呢。”
说完,又笑眯眯喊他澜哥。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者罪魁祸首乃是程文默那个臭不要脸的,他一肚子气也不好朝杨潇发,憋了半天,还是上前去接了东西,没好气甩了句“等着”,便大步进了厨房。
“好嘞。”杨潇搓着手嘿嘿一笑,还不忘恭维他一句,“澜哥辛苦啊。”
辛苦,确实辛苦。他把一兜子瓜果蔬菜往厨房的置物台上一丢,抄起刀恨恨一落——吃吃吃,还四菜一汤,怎么不胖死你!
......怀着十分的怨念,薛澜仅用了四十分钟就做好了饭。
杨潇听见他的召唤,屁颠屁颠过来瞅了一眼,看他利落地打包装好饭菜,突然有些担忧:“这么快,做熟了吗?”
“熟不熟的,又不是你吃。”他没好气地白了杨潇一眼,装好程文默点的冬瓜排骨汤,舀起勺盐往里一倒,把盖一拧,“告诉你老板,我就这水平,他爱吃不吃。”
“......”杨潇受夹板气好不委屈,哦了一声,不叨叨了。
他把饭盒扣好,装进袋子,递给了杨潇。
杨潇接了,一边看着表往外走,一边又想起来程文默的交代,和他道:“程总让我告诉你,今晚不用等他了。他要陪董事长去参加一个重要饭局,结束后可能就直接回景园了。”
嗯?他眼一亮——还有这好事呢?
“行行行。”他立即雨过天晴,笑得好不开心,“我知道了。”
杨潇:“......”
朋友,你这变脸的速度真是比翻书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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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半,程文默准时散会。近来出于某些私事有意巴结他的一位董事盛情邀请他共进午餐,被他婉言拒绝了。
回到办公室,杨潇已经摆好饭菜等着,见他进来,毕恭毕敬接了他脱下的外套。
“薛澜给你气受了?”他顺口问了句。
杨潇看着实诚,实际心里啥都明白,是个实打实的聪明人,知道他现在正是瞧薛澜哪哪都顺眼的时候,怎么敢说薛澜一句不是,只是笑着摇头。
他也没追问,在沙发上坐了。杨潇很有眼色地上前一一打开了饭盒,又把擦净的筷子递给他。
他接了,没急着吃,先看品相再闻味道,难得心情不错地开了句玩笑:“你可盯住了,这要是有毒,明儿你也不用来上班了。”
“您说笑了。”杨潇挤出个招牌老实人微笑,“薛先生做得仔细,哪里需要我盯着。”
做得仔细,他可真是没看出来。瞅瞅这香菇,切得都什么形状,跟乱刀砍出来的一样。
罢了,自己养的金丝雀,给啄两下也没什么。他摇了摇头,举筷,夹了颗虾仁。
杨潇知道他的习惯,也没再请示,悄默声出了办公室。
门刚一开,却听见一道女声带笑传来:“杨助理。”
杨潇似乎顿了两秒才道:“季总。”
季总,季雨容。他大学时同专业的师妹,既是江河集团市场部销售一组的组长,也是赴chao科技现任副总,有能力也有魄力,算是他工作上的左膀右臂。
两人一照面,杨潇出办公室,季雨容随后进来,一边朝他走,一边喊了声:“师哥。”
他没说话,也没抬眼去看,只又夹了颗虾仁吃。
季雨容似乎也习惯了他的冷淡,自顾自坐了,手里拿的文件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