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季凛之前,瑞香从来不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什么欠缺。
是,或许很多少了激情,但激情与神魂颠倒本来也不是人生必备之物对不对?他在中上的家庭长大,有中上的父母之爱,学业上也获得了中上的成绩,得到了一个中上的职位,在这个社会里生活水平和Jing神享受也始终处于中上。
按部就班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虽然……也并不是特别好。宁静,从容,循规蹈矩,瑞香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他听从父母的建议和丈夫相亲结婚之后,才隐约察觉在婚姻层面,自己的表现和体验并不是一贯的中上。
好像是不及格。
刚结婚的时候他和丈夫每周做两次,姿势统一,如同完成某种任务。后来次数就越来越少,瑞香也并不觉得什么——他觉得自己是天生对这种事毫无兴趣,和丈夫的感情虽然不存在激情和浪漫,但毕竟温馨。因为没有需求,所以也不觉得如此匮乏算什么问题。
直到他听到丈夫和别人打电话,用轻慢的语气形容自己:“长得那么漂亮,在床上像条死鱼一样,我简直硬不起来,他也根本不想……那时候怎么知道居然是这样的?别提了,什么刺激,什么气氛,都没有用!我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瑞香停住脚步,之后就没有仔细听他说什么,不过应该不是对出轨对象说的,因为后面似乎还有什么“还是你好,想换就换”云云。
他忽然觉得很恶心,又忍不住觉得很意外。他一直以为丈夫对自己的冷淡,和最后发展到分房睡是彼此默契而同步的,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想想看似乎对方确实点过蜡烛,说过情话,但瑞香只觉得不自在。
因为很难被唤起,而且体验也就那样,瑞香着实不理解性这一人类的本质需求的力量。
因为听到这番话,他也想过离婚的事。只是如何放弃一段在他人眼中完美的婚姻是个Cao作上的难题,他简直不知道应该如何对问起的亲朋好友,家庭成员敷衍过去,也没有想过说真话。再说离了婚又怎么样?
瑞香的家庭是传统而保守却有爱三点的结合,虽然父母爱他,但结婚仍然是这个家里一个人生命中的大命题,离了还要再结,又无法保持单身很久,想到父母可能的苦口婆心,眼泪攻势,道德教化,瑞香自己都没察觉到内心升起的叛逆与破罐破摔的想法。
反正知道丈夫的真实感受后,瑞香表面上一如既往,内心却觉得轻松很多。他们都逐渐越来越忙,又因为分房睡,彼此之间根本不知道具体的行动轨迹,也根本不知道在外的交流。
在家里,他们根本不说话,在外面却默契地表现出恩爱夫妻的模样。季凛觉得他们疏离,其实不是错觉。但……毕竟很合适。
如果婚姻是一件人人都必须穿上的遮羞的衣服,那么在瑞香心里,现任丈夫,渐行渐远的这个面目模糊,存在感也越来越薄弱的男人,绝对要比季凛更合适。
即使他私心里更喜欢,甚至喜欢的不得了的是季凛。
这人不仅是他的上司,还出自豪门,尚未空降到岗的时候,公司里就传遍了豪门争产,激烈斗争的种种八卦。甚至因为家世惊人,容貌出众,又有个那么强势,和丈夫明摆着不合的母亲,他本人又是个风流浪子,瑞香起先是在新闻头条,八卦盘点之类的地方认识他的。
只是最开始,瑞香没有意识到对方的些许撩拨是引诱的前奏。
因为自己对性的钝感,瑞香其实很少意识到自己也是个有魅力的人。客观地从审美角度评价,他知道自己符合绝大多数人普遍观念里的美这个标准,可是这对他没有什么意义,他也不会频频提醒自己这个事实。
但季凛很明显一开始就把他当做猎艳的目标,知道他已经结婚后又看出了禁欲的接近处女的气质,于是便更加志在必得。
瑞香对爱情,心动之类的错误认知,就是从那时候开始。
平心而论,季凛确实勾人。他的引诱并非没有分寸,又总是循序渐进,等到被他抱起在办公桌上缓慢且试探着轻柔亲吻的时候,瑞香便感受到了陌生到令人害怕的热量在小腹不安地游走,不断下行,也感受到在胸口那只风流浪子扯开纽扣的手有着重于千斤的分量。
他忍不住颤抖,像是无辜的小型食草动物,又像是已经彻底臣服。季凛的手插进他的头发里扶着他的头,渐渐变得压迫感十足,吻得越发深入,激烈,一次又一次探入他唇间,一次又一次挤压他的底线,隔着尚且没有什么花俏的胸衣揉捏他好像从未被人爱抚过的ru房。
瑞香shi透的速度令他自己都大惊失色,喘着气推开气息浓烈又陌生的男人后,瑞香跑出他的办公室,走在深夜里公司一片仍旧惨白的灯光里,脸颊滚烫,腿间泥泞。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迅速席卷而来的情欲,也第一次感受到腿间很快冰凉下去的濡shi。他走进厕所,锁上隔间,犹豫半晌,颇为为难,最后他选择把内裤脱了下来,塞进口袋里,回到自己的工位。
被草草擦拭过的下体仍然内含shi润,但行走已经不再是那么陌生的感觉。瑞香觉得羞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