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在军营里,过得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坏。
不算太好呢,是因为季凛近来闲着,据闻就是和朝廷扯皮,暂时和突厥还在休战期,他是皇子,军队中自有将帅,虽然他能征善战,短短几个月就能够服人,但有些事的安排上,自然还是要以将帅为先。
所以近来季凛在自己帐里消磨的时间更多。军中无聊,他携带的行李也不多,书都看腻了,更不能随便出去跑马,射猎——有了前车之鉴,越王身边的人几乎恨不得以死相逼,求他好好留在营里。也正因此,他身边新鲜又勾人的就只剩下了瑞香一个。
招架Jing力充沛又过分无聊的男人,对瑞香来说没有那么简单,他累得厉害,时常从半夜睡到下午,起来吃点东西,不过多久又要被拖回去。
做人姬妾通房的规矩,真不是轻松的。瑞香服侍起日常起居来,难免笨手笨脚,季凛也不过是逗他,实际上还是身边内监侍从用得更多。可两个人在一起,瑞香总免不了做姬妾该做的事,暖床,侍寝,被他教着学会许多姿势,yIn话,和侍奉的技巧。
有些东西还是很实用的,至少瑞香用上了鲤鱼吸水,季凛就比平常更快,而且显然很喜欢。可惜的是年轻人的Jing力是无限的,交代得快了,再起也很快,瑞香一晚上被他折腾个几次,有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也不知道怎么惹得他发狂,还要迎合。
这种日子真是苦不堪言。
瑞香有些害怕怀孕,军营到底不适合养胎,而且越王还没有娶正妃,就先和自己搞出孩子来,于他其实不算很荒唐,但是于自己却是莫大的罪名,只一个狐媚,就足够他倒霉的了。
至于说不算坏,那就是因为毕竟季凛身边只有自己,如他所言,做越王的姬妾,也不能算难过。瑞香在帐中,也难免和他身边的亲卫侍从碰面,他们莫不低着头,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说话做事却也周到尽心。
军营里饭食粗糙,季凛也不过比别人多了点rou罢了,瑞香跟着他用餐,其实比在农舍的时候还好点。
除此之外,就是打突厥人得到的金银财宝,珍奇玩物,季凛自己不大放在眼里,但分赃已经是默认的规矩,他也不会破坏。收到的宝石,金银,皮毛,大部分他也就随手交给瑞香,以这些外物来看,瑞香算是很得他宠爱的了。
何况瑞香始终住在他的帐中,很少见人,越王终日沉迷于和他相处,外头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把瑞香说成祸国妖姬一流,看一眼就要魄散魂飞那种。
他们全然不知道瑞香只是勉强支应季凛,就已经十分辛苦,又时常被欺负玩弄,又委屈又害怕的,全然不觉得跟了越王有多么荣幸。
两人相处地久了,瑞香简直觉得自己要被弄坏掉。越王按理来说是很喜欢他的,不管是喜欢身体还是喜欢欺负他,有时候瑞香撒娇还是有用的,他的怜惜……瑞香总是难免被蛊惑,可有的时候越是撒娇哀求,越是被弄得狠,简直是万分艰难。
好在不等多久,瑞香没有怀孕,季凛也被召回京了。
把他送来边疆的时候,帝党其实都很愉快,觉得有一重重的陷阱和暗算,皇后敢送他出京就是等着报丧。但现在他声名大噪,后党也趁势弹劾猛攻,双方你来我往打得热闹,却都同意让他回京。
毕竟突厥人已经快被打散了,季凛到底是皇子,他有了名声战功,皇后已经满意,而帝党也等着他回来后继续对抗。于是瑞香便被带进了宫门,还不等修整半天,就来了十几个尚宫女官,把他团团包围,量体裁衣,沐浴装扮,好生忙碌了一整天。
季凛则去拜父母,又与皇后密切地私下会面,说了半天的话,回来时瑞香便焕然一新,坐在榻上,艳妆华服,映照得满室生辉,只是神情有些惆怅伤怀。
平心而论,季凛是很喜欢他的,虽然不方便现在就做什么,但他确实见不得瑞香不是因为自己的玩笑逗弄而委屈难受。他有些诧异,不明白在自己宫里居然会让瑞香伤心,便悄无声息地坐过去:“怎么了,难不成是有人欺负你?”
瑞香被他接连独宠了那么久,虽然还是招架不住他,但也能感受到九郎着实是很喜欢自己的。有些事上他不敢任性,但脾气上来的时候也不大在乎礼节了,既不起身行礼,也没强笑,只闷闷不乐:“我原本就不配服侍殿下的,有人看我不高兴,要教训我,那也是理所当然。”
他没什么心机,心里有气,说话也娇里娇气的。
男人就是这种生物,若是喜欢一个人,就算对方不大礼貌,和自己暗暗赌气,也只会觉得可爱可怜,有情可原。瑞香透露了些许口风,季凛只稍微想一想,就明白过来:“尚宫说你了?”
他这宫里的尚宫掌管一宫的仆婢,对瑞香现今这个妾不妾的身份,也有教引劝导的职责。她本就是严厉端正的性子,瑞香又是从外面带回来的,对外季凛自然说他是救了自己一命的农女。乡野之人,又这样美貌,尚宫看了难免怕他勾引坏了殿下,除了备办从头到脚的一应事物,安排住处,将瑞香的从前彻底给否决了,尚宫还说了不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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