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锦幄,这时候虽然害羞,但尚且能够承受,被摁在锦毯上也不反抗,反而双眼发亮。
他生得美,又透着矜贵的味道,但今天不施脂粉,又打扮简单,躺在锦毯上莫名柔顺甜蜜,被咬一口就能流出蜜桃汁ye,皇帝压着他亲,像要把他吃了一样,不知过了多久,瑞香才气喘吁吁地从他身子底下钻出来,鬓发凌乱,脸色像娇嫩的花瓣,身子也是软绵绵的。
皇帝也跟着坐起身,挪到他身边搂住他:“不要了?”
他声音语调都很柔软,但不知怎么瑞香只能联想到方才一番天昏地暗的纠缠,手指头都动弹不得,立刻摇头:“不要了,这还在外面呢。”
说实话,皇帝强硬地要搂他抱他和他睡觉,瑞香心里觉得这很皇帝,倒是不怎么意外,现在他这样甜这样温柔,他反而心脏狂跳,觉得事情发展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模样,但身在其中晕晕乎乎,他也只好随波逐流了。
皇帝又给他倒了一杯玫瑰酿递过来,瑞香勉强接过,饮了大半。白玉浮雕莲花盏剔透莹白,大小恰到好处,触手温润细腻,瑞香倒是很喜欢,摩挲一阵放下,扭头就看到皇帝在喝澄澈无色的烈酒,心中不怎么冒出酒后乱性四个大字,下意识扫视一圈,发现这里仍旧天地开阔,却只有他们两个人,那点胡思乱想更是不能收拾。
瑞香是做事很认真的人,不想喝了就把玉盏好好放在翘头卷云麒麟纹几案上,甚至费心和其他东西对齐,随后观察起几案上的东西。
桌上一个白瓷葵形攒盒,里面放着各色果品点心,最中间是一捧鲜嫩黄樱桃,像上好玛瑙,个头都不小。旁边是一瓶新鲜红艳的蜀葵。瑞香不由伸手碰了碰,饶有兴致。皇帝在旁看着,慢慢喝干了杯中烈酒,凑过来:“今天和谁来的?”
瑞香不信他想知道会没有办法,但也明白对方就是要听自己说,而自己也不是没有小心思的,不由觉得说出来他就都明白了。但被搂住腰,他也知道自己逃不掉,沉默片刻,道:“我和阿嫂一起出门的,在这里不能留太久呢,否则他们会着急的。”
皇帝似乎没听见,压在他后背上,深吸一口气,感叹:“你好香,有玫瑰酿的味儿,不过不全是。”
瑞香低着头,觉得他这话说得很暧昧,感官又实在敏锐,有点吃惊,但也得意:“是我自己调的香,驱虫的,有艾草,薄荷和荷叶,现在天热,我自己是不熏香的。”
他虽然是其中的行家里手,但却觉得大夏天的焚香十分难受,更是从来不喜欢熏衣服,走起路来一阵香风,在他看来那味道太浓烈了,只是用几样药材碾成粉装在香囊里放进衣箱,驱虫防chao。
只是行宫这里山水花草都多,房前屋后虫子也多,因为害怕虫子爬进来,瑞香睡前还是要熏香驱虫的,皇帝竟然在玫瑰酿的香味里都能闻见这个,瑞香觉得很意外。
皇帝埋在他后颈,呼吸一阵一阵吹拂,瑞香汗毛倒竖,说了话见他还不起身,咬了咬牙,又说:“好沉。”
他现在对皇帝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但行动上已经带出一两分按捺不住的亲昵,此时抱怨的语气就是证明。皇帝也知道他娇气,在他脖颈上亲了一下,就起来了:“想不想吃鹿rou?”
瑞香回过身来,见他开始翻动鹿腿和兔子,很是意外。毕竟君子远庖厨,虽然料到这是皇帝让准备的,但瑞香没想过皇帝会亲自上手。不过想想也是,喜欢打猎的人,都喜欢吃新鲜猎物,剥皮切割都会了,生火烤rou也没有多难。
如果这是冬天,瑞香这会都要烤梨吃了,可惜没有,他只好拿起那盘黄樱桃,自己吃一个,又吃一个,看看皇帝给鹿rou兔rou刷酱料和油的认真神态,想了想,捻起一枚樱桃,送到对方嘴边。
长安贵女中,也不乏作风霸道的,瑞香不爱骑马射箭游猎,但终究是个坦荡的人,都到了这个地步,也不介意主动亲近对方。谁知道皇帝眼都不抬,低头就把他的手指尖连同樱桃一起含了进去,轻轻啃咬。
瑞香顿时脸红,被他放开之后还觉得不好意思,又取了自己的帕子送到对方嘴边,示意把樱桃核吐出来。
过了片刻,瑞香也就习惯了,虽然还是脸红,但神态就坦荡许多,一人一颗分吃樱桃,换瑞香靠在皇帝背上。
说来也怪,瑞香都二十岁了,在家未嫁的时候也深受父母宠爱,也不是不娇,只是在皇帝面前,总觉得自己好像又软又小又可怜,是遇到什么都无能为力的那么一小团小东西,总是忍不住露出什么都无能为力,什么都不会,弱小无辜但美貌的姿态。
皇帝偏偏吃这一套,被他趴在背上也不觉得沉,瑞香伸长手臂送樱桃到嘴边的时候,胸前软绵绵的嫩rou在他背上滚来滚去,两人都觉得很愉快。
过不多久,皇帝抽出掖在腰间的匕首,割了一片鹿rou挑在锋刃上,回头让瑞香尝尝。瑞香虽然也没少吃烤rou,但从没这样吃过,看着那寒光闪闪的利刃,上面还有放血的凹槽,虽然他看不出有多厉害,但也知道不像是食器。但握在皇帝手里他也不怕,而鹿rou已经被烤出金红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