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睁开眼,立刻认出眼前这人是谁,虽然才分离几天,但在他心里简直有永生永世那么长,他又提心吊胆,这几天很不好过,见到人立刻什么都忘了,哇的一声扑上去就哭,甚至都没感觉到腰被人松松揽住。
“你到哪里去了!吓死我了呜呜呜!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床帐里烛影昏黄,光裸如玉的娇妻扑进怀里大哭,皇帝哪里受得了这个。他也是突然之间出现在这里,一时间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哄着瑞香,一面理顺他的发丝,一面柔声安抚:“好了,我已经回来了,乖乖不怕不怕,你一哭我心都碎了……”
瑞香搂着他的脖颈,哭声很快低下去,但身子却一个劲往他身上贴,皇帝不得已将他搂到身上。这一动作他就难免发现床帐里有个多余的人,另一个自己,更是清清楚楚看见瑞香自脖颈以下,到处都是香艳红痕,胸口腰肢更是残留青紫指痕,一张脸更是如同海棠春带雨,发生了什么自不必言。
更何况床帐里缓慢坐起身,绷紧了浑身肌rou,警惕万分,已经逐渐变得年轻的那个自己眼神冷冽酷寒,脖颈胸口手臂上却全是被抓出的细细伤痕,显而易见,自己缺席的这几天,两个人激烈地很呐。
皇帝抱着瑞香和越王对视,一语不发却雷鸣电闪,彼此杀气腾腾,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另一个自己而有丝毫宽容。
但瑞香还在哭,哭累了就用脸往他胸口脖颈蹭,一副十分依恋地模样,皇帝率先调转视线,竟然将越王忽略,抱起趴在身上的瑞香,抚摸着他的头发,和瑞香喁喁私语几句,又亲了亲他沾着泪水还带着惊慌害怕的脸,三两下抹干了瑞香的眼泪。
越王冷眼看着这一幕,自然也觉得后来的自己一回来,他就变得多余,心中嫉妒与恼怒之下,不由失了冷静,Yin阳怪气开了口:“好一个贤妻啊,一见你回来,全然忘了昨夜恩情,难道我就不是丈夫了?”
皇帝冷笑一声,丝毫不像是恨不得捏死他的样子,只是一把将瑞香的脸又按回自己的胸口:“你还真不是。”
……这确实无可反驳,但越王是不择手段的人,闻言点了点头:“我们确实是没有成婚的,不过民间有言,一夜夫妻百夜恩,露水夫妻也是前缘分定,多少也算半个吧?”
他已然彻底变成少年模样,皇帝见了也难免恍惚,想起很久远的从前。但恍惚虽然恍惚,嘴上却不肯认输,见瑞香悉悉索索躲到自己身后,不由庆幸御榻至少够大,瑞香藏在自己身后躲起来,自己也不必靠近越王分毫,于是上下打量一番同样赤身裸体,甚至堪称在故意炫耀身上爱痕的越王,冷嘲热讽:“这一夜确实很不容易,等你回去了,恐怕没处找这段缘分的。呵呵,你十九岁的时候,香香才十一,你更娶不上长安万家的闺秀。”
言语之间居然十分幸灾乐祸,简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路数。
越王脸色僵硬片刻,显然被戳到了短处,但也并不肯认输。两人又不能真的打一架或者出人命,难道还不许争风吃醋吗?
“哦。多谢你提醒,等到他十五岁及笄,我定然会早早迎娶他过门,这就不劳你Cao心了。想想看,居然多出五年呢。至于你嘛……”
越王有心说你还能活几个五年,又见瑞香悄悄冒出头来,一脸尚未清醒,但却左右为难的表情,也就把这句话吞下去了。
这句话说出口,他自己也是心中震动的。
见他们还要争吵,瑞香更是敏锐地发现皇帝显然动了真怒,不由打断,软软道:“我还想喝水。”
皇帝知道他的意思,把他按下去,自己起身去倒水。
瑞香一连喝了好几杯水,再也喝不下这才觉得氛围略有缓和,不得不硬着头皮放下玉盏,慢吞吞开口调和:“好歹是一个人,就别吵架了吧。你也是好不容易才回来,吵闹起来被人发现你们两个,那可就不好解释了。”
最后他当然是看着几日不见的皇帝的。越王Yin晴不定,不见得愿意顾及大局,但毕竟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说上几句,总能听进去的。
皇帝本就没有心情和越王多说,但也没什么好气,一言不发,只是搂着瑞香不放,显然并不愿意娇妻被另一个自己再怎么样。越王见他们在一起就像是自成方圆,丝毫不容外人插足就一阵嫉妒,他又不识风月,不曾动过真心,只觉得这感觉比愤怒更深入刺骨,虽然没再争吵,但却冲着瑞香去了,伸手就要抢人:“如今厚此薄彼,是忘了昨夜恩情?”
瑞香猝不及防被他抱过去,又当着皇帝的面提起昨夜,心知皇帝是看在眼里,早知情了,却也羞耻愧疚万分,不由挣扎起来,往皇帝那边伸出双臂抓住不放:“我没有……我、我……”
皇帝面前,他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想哭。
这么一副模样,皇帝实在无法怪他,但心中也有火气,却不急着和越王抢人,而是追了上来,手掌搂住瑞香后背,安抚地轻吻他的嘴唇:“好了,不怕,我不怪你的。毛头小子有什么好的?你自然不会留恋了,昨夜也是他卖可怜,你看不过去吧?就当是怜贫惜弱,不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