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辞的成长生涯里,“付允之”这个名字可谓浓墨重彩。
他和谢辞是高中同学,出了名的校霸,整个初中生涯,谢辞一直活在他带来的Yin影之下。
因为身体异于常人,谢辞从小就孤僻,到了高中抵达巅峰。
无他,身体发育成熟,一些生理反应他无法控制,只能远离所有人,将自己封闭起来,以防犯错。
而付允之,就是那个非要撕裂他的保护屏障,将他摊在阳光下受辱的恶人。
校园霸凌素来不是新鲜事,口头羞辱、肢体碰撞都是小儿科,令谢辞终生难忘的,是卫生间狭小的隔间。
那是个暴雨如注的午后,大部分学生老师都被困在学校,但他们有人接,不多时就陆续走光,只剩谢辞一人。
人有三急,从不在学校上厕所的谢辞望着毫无停歇之势的大雨,再环顾空无一人的教室,终于鼓起勇气去了卫生间。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藏着身体的秘密,故此动作很快,可他没想到,打开门会看见去而复返的付允之。
谢辞当时就慌得六神无主,被付允之察觉不对劲,将他堵回隔间,问他:“怎么这么紧张?”
“我没、没有,你放开我!”谢辞声音发抖,情绪全写在脸上。
付允之挑眉看着,发现他和平时被欺负的反应不一样,恰好那段时间猎奇看了不少双性电影,脑中思维天马行空。
再一回想,这似乎是第一次看见谢辞在学校上厕所。
付允之福至心灵,鄙夷又不屑地道:“慌成这样,该不是怕我发现什么吧?”
谢辞脸色唰地一下煞白,梗着脖子:“哪有!没有,你别胡说!我要走了,你让开。”
付允之只是猜测,见他脸都白了,不由好奇,伸手去扯他的裤子:“有没有的,看看不就知道了。”
谢辞吓个半死,死死护住裤头,奋力挣扎。
可付允之一身腱子rou,他哪里是对手,撕扯间,他被碰得浑身是伤,周身乏力,唯独攥着裤头的那只手紧得惊人。
付允之见状,愈发肯定心中所想,纠缠太久没结果,他愤怒暴躁,抓起谢辞的脑袋就往门板上撞,想将他撞晕了再一探究竟。
谢辞绝望地想,如果真被付允之知道他是双性人,他一定活不下去了。
天可怜见,付允之动作太大,惊动了巡视的保安,和蔼的叔叔踹开隔间门,从付允之手中救下了被撞得血rou模糊的他。
谢辞住了院,近一个月后才回去上学。
他忐忑地想,付允之家里颇有背景,保安撞破那事,捅出来了,受处分的一定是他,说不定会被退学。
可出乎意料的是,做好准备被退学的谢辞没接到任何通知,那件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风过无痕,付允之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找他麻烦。
谢辞天真地以为暴风雨过去了,却不知,那才是噩梦的开始。
返校之后,付允之不再动不动打他,而是一有机会就把他带到同一个隔间,讥诮地逼问他是不是双性人。
他有很多小弟,每次都让不同的人按住他扒裤子,谢辞拼死扞卫,次次弄得头破血流。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谢辞守住了秘密,却患上了极其严重的心理疾病,不得不辍学,一蹶不振。
回学校搬东西的那天,他再次被付允之带到隔间,那人喝了酒,几乎在那里强暴了他。
谢辞拼掉半条命才逃走,从此再也不敢靠近学校一步,连那条街他都没再去过。
后来,他听说付允之考上了电影学院,凭借家里的关系高起点空降,一出道就主演大男主剧,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大明星。
校霸历史被抹得干干净净,他的人设阳光健康,小迷妹比比皆是,代言无数,商业价值与日俱增,红得发紫。
而被他推入深渊的谢辞,在无数次的自杀里消磨人生。
十七岁的年纪如花灿烂,他却数次徘徊在死亡边缘,将他养大的孤儿院院长气得天天哭,声泪俱下地问他究竟有什么过不去。
谢辞不敢告诉她,怕唯一疼爱他的人去找付允之理论被报复。
他也走不出漫无边际的沼泽,只能用身体的疼痛麻痹自己,日复一日,无穷无尽。
或许是他命不该绝,一次寻死的途中,外出寻找好苗子的林寒捡到了他。
林寒看中他的皮囊,知道他有病,自掏腰包请专业的心理医生陪了他一年,帮助他走出Yin影,于十八岁正式带他入行。
谢辞感恩,正因如此,哪怕林寒后来想把他送上各种老男人的床,他都没和他急赤白脸地吵起来过。
最多也就是送一次躲一次,然后在心底抵扣恩情值,最后和他不冷不热。
回忆走马观花,谢辞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深植于心的恐惧如chao水袭来,他转身就跑,却被人握住手腕拉回来。
付允之俯身凑近他,语气带着熟悉的恶劣:“这么多年不见,还是这么怕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