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神色淡然,不慌不忙,道:“师兄,再问你一次,人是你杀的吗?”
鹰朝旁边吐了一口,怒瞪着他:“不是!”
“我知道你嘴硬,不愿说,这样吧,只要你说出为什么要暗杀赌坊老板,一五一十把魔教的计划告诉我,我就把你放了。”
“我说了,人不是我杀的!”
啪的一声,又是清脆的一巴掌。
“谎话连篇!你以前就是滥杀无辜自私自利的混账!你以为我会再相信你吗?”雀脸色难看,手掌泛起红,刺痛肿辣,他的手如此,鹰的脸更是如此。
两边都被打了一巴掌,鹰嘴角流出一丝血,他森森冷笑道:“说了你也不信,我没杀死他……”
“没杀?那日百花楼里重重士兵把守,只有你一个,也只可能有你一个,怎么可能是别人!”
“哼,你说是我,那便是我,大人真是明察秋毫!你可有什么证据?”鹰讥讽地挑衅笑道。
棍子轻轻贴上鹰的脸。
“人死不关你事,教主的下落你也不知道,真是滴水不漏。师兄,我知道你卑鄙无耻,但没想到不要脸到这种地步,做魔教的狗贼,杀了人都面不改色,师弟妹们若是泉下有知,师父若是泉下有知,你有何颜面?”
“人死如灯灭。师弟你老是沉浸在回忆里,永远不看前面,不看以后,自然也不知我为何屈服于魔教。在这乱世里,不是被灭门,也会是未来哪天,被杀死,被抛尸荒野。我不是天之骄子,一介凡人的苦难,大人您自然无法理解。”
“你苦,你会说出来,那死去的人呢?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若是连我都忘了,这世上便真的没人为他们复仇了。我不是畜生,没有人性。”
若是在以往,雀定会流出泪来,陷入魔怔,一边回忆那段Yin影往事一边疯魔悲伤地喃喃自语,恨不得立刻同归于尽,如今倒是冷静许多,甚至反骂鹰毫无人性。
“你!”鹰哽住喉咙。
“我不求你像那些圣人英雄一样英勇赴死。沦落魔教,杀掉恶人只为苟活也情有可原,但你居然变得如此强大……师父他当初收留你,教你九门剑法,甚至死在对抗魔教的战斗中,以身作则教导你何为善、何为侠、何为大义,你有哪怕学到一点?”
“闭嘴——”鹰大叫,捏紧的拳头不断挥向雀,但是锁链将他禁锢在原地,无论怎样挣扎扭动都打不到。
“屡教不改,本性难移。在师父面前装模作样,师弟妹都敬你崇拜你,没人教你什么是德行,什么是规矩……”无视发狂的鹰,雀提起鹰的头发。怪物激烈反抗,流着口水发出怒吼,目露凶光,雀的脸上只有冷漠。
“那就由师弟来帮你。”雀的手一点鹰的脖子,鹰整个身体软了下去没了力气。
……
咻的一下,棍子划破空气,狠狠打在高壮怪物手心里,那肮脏的身体抖了一抖。
昏暗的牢房里,那怪物正如被罚站教训的学徒一般,双手双脚并立,被拷在一起,手掌动弹不得,定在原地,脸上一派通红,胸前起伏喘息。
雀背手来回缓慢踱步,问道:“再问一遍,何为德行?何为规矩?”
“我说了,我不是人类,不知道人类那些……”
甩了清脆一巴掌下去,雀冷冷命令:“说。第一次说不出来打手心,第二次说不出来掌嘴,第三次说不出来,我抽烂师兄的屁股。”
鹰深呼吸,从牙齿里憋出字来:“礼……”
雀来回走,见他停顿,眼神凌厉望向鹰这边,鹰张嘴闭嘴,脸部肿辣,只能继续,皱眉道:“义……廉、耻。”
在学徒时期,他们的第一节书本课便是学礼义廉耻。一到考试,矮矮小小的白须长者便会如此问,何为德,何为规。所有人都知道答案,也都异口同声回答,鹰也是如此,只要念出这些字,就算不解其义,老者也会满意的点头。
雀自然是知道鹰懂得答案,他要鹰念出来。
“何为礼?”
“不做不敬师长,不孝父母之事。”
细长的棍子猛地一抽,狠狠抽在鹰的屁股上,破烂的布料肮脏细薄,遮掩已是勉强,一下便抽出一条破缝。
“这一下,是你背叛师门,辜负师父。”
鹰深呼吸,气得发抖,眼睛瞪得浑圆。
“何为义?”
“……不欺凌弱小,伤害百姓。”
咻的又一下,鹰被打得身体一打激灵弹起来,绷紧脚尖,破布摇摇欲坠。
“这一下,是你堕入魔教,屠杀无辜。”
鹰算是明白了,以他过往所作所为,雀句句都要抽他一棍。
“何为廉?”
“……做光明磊落,廉洁方正之人。”
“你有做到哪怕一条么?”
第三下脆响,鹰发出倒抽凉气的呻yin,破布碎得稀烂,只剩一根细布条圈着腰,巨大的圆rou屁股因为火辣辣的伤微微撅起来,尽管是深色也能显出凌乱的红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