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理好出院手续的邵逸风得知他一直在调查的当年经手治疗他母亲的主治医生有了下落,原本是要前往寻找,但是他刚踏出医院的大门就被集团内部一个电话叫住了,现在他只能坐在会议室里,等一群七老八十的老头对着他喋喋不休。
他到了公司才知道邵呈带着几个高管出国视察工作了,接下来的一切决策会议都需要他来坐镇,向助理询问邵呈的行程却一无所获,他心里有些不安,邵呈走得太巧合了,他立刻便想到了那日虞竹笑行色匆匆的样子,两人极有可能是同时离开。
邵呈的这一举动更加坐实了邵逸风心里的猜测,如果那些证据被提交到警局邵呈一定会被传唤调查,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一旦进入警方的嫌疑人范畴,再想脱身就难了。
“邵总……邵总!”助理在一旁叫了他两声。
“怎么了?”邵呈的眼睑微颤了一下,骤然间回神。
“这些文件需要您代签。”助理将几份文件递给邵呈。
在座的几个董事看起来话都说完了,会议室里除了邵逸风翻阅文件发出的翻页声没有多余的声音。
文件都是一些合作项目的企划书以及一份慈善基金会的注资明细,需要邵逸风这个代行总裁的签字确认。
会议结束后股东们陆陆续续走出会议室,邵逸风同助理一同回了办公室,一进门,他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博海远洋你有接触过吗?”
助理一愣,抱着文件侧过头,她迟疑了两秒,“博海远洋……我没接触过,这家公司好几年前就破产了。”
“这个我知道。”邵逸风坐下,垂在桌面上的食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点了几下,“当年总部派去接手的负责人还在公司吗?”
“您是说李总吗?”助理想了想说,“他不在了,早几年就离开公司了。”
邵逸风抬眸盯着她,“你对人事调动这么清楚?”
助理被他黑沉的眼睛看得发怵,“博海远洋发展并不好,是个烂摊子,谁被派去基本上就等同于被流放了,当时内部几个高管都人心惶惶的,我多少听到一点。”
邵逸风自觉她没有撒谎,停下了不断敲点着桌面的食指,“那个李总跳槽了?”
"当时我听说是移民英国了。"
他听闻后眉头不自觉蹙紧,挥手让助理出去后,眼睛盯着某一个虚空的点愈发深沉,依照邵呈的赶尽杀绝的做事风格,人估计已经是被处理掉了。
助理把门合上后没几分钟又响起了敲门声。进来的人是匆匆赶回来的克莱夫。
邵逸风抬了一眼,揉着发紧的眉头问道:“问到什么了吗?”
克莱夫摇了摇头,“夫人当年的医疗记录都被销毁了找到的那人并不是主治医师,是当年主治身边的一个实习生。”
邵呈做事滴水不漏,邵逸风原本也没报多大希望,听后只是脸色略有些发沉,正想让克莱夫出去时没想到他又接着道:“不过另外还有个发现。”
克莱夫说完将一个U盘放到了距离邵逸风不远的桌面,“在夫人去世后的第三年,邵呈又带了一个人过来,情况跟当年夫人的情况相似,入院病因是中度焦虑,重度抑郁并伴有自杀倾向,在疗养院住了将近两年,U盘里是当年这个人病房的监控录像,医疗记录同样被删除了。”
“当年医院的监控系统升级过,原先录像删除后还会留下备份,U盘里的是当年遗留下来的备份。”
邵逸风有些意外地将U盘接过来,“怎么拿到的?”
“把枪拿出来他就招了,U盘就是他当年留下来保命用的。”
“另外,我在来的路上接到医院的电话,是您之前病房里的护士打来的,说是您把手机丢那儿了。”克莱夫伸手从口袋里把手机拿了出来,“我半路上给您取回来了。”
邵逸风皱紧眉,他很确定那不是自己的手机,那又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口袋里,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接过手机的同时心里陡然升起些许不安,他将手机开机,等待开机的那几秒钟他的脑海里飞速闪过那天发生的情况,筛选着这个东西可能出现在自己口袋里的几种情况。
那段时间近过他身的只有阮文辛和虞竹笑两个人。他很确信在他酒店的那段时间没有任何人能够有机会往他口袋里塞东西,这东西唯一可能出现在他口袋里的时间段只有他上飞机后昏迷的那段时间——什么人塞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手机开机了,第一时间出现的不是锁屏,而是一张经纬网地图,地图上的某一个点正一闪一闪地亮着。
邵逸风沉默少顷,眼神愈发深沉,根据经纬线地图上显示的点处在东南亚,他立刻拿出来自己的手机搜索这个点的坐标——东南亚 掸国。
突然间邵逸风觉得这几个字格外眼熟,不是因为这是地图上的某个国家,而是似乎他之前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立刻把助理给我叫过来,带上之前刚签过的所有文件!”
克莱夫立刻出门去把助理叫了过来,助理抱着一堆文件满头雾水地就被叫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