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寒风过后,阳光泼出云层,这是一个温暖而明亮的冬日。
窗前的轮椅上坐了个人,五官立体,面容俊朗,从鼻梁到嘴唇以及下颌线的面部轮廓如雕塑般硬朗好看,阳光下的他脸色并不好,苍白中透露着病态。
他嘴唇抿着,呈一条直线,眼底里是化不开的墨色
“协查通报:20XX年4月2日21时50分许,在宁西市东湖区青鼎国际酒店内发生一起枪击事件,经查,处于停职检查期间的市禁毒支队长顾白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电视上的晨间新闻还没播完,门外有人敲门,邵逸风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人进来。
“老板出院手续都办好了。”克莱夫顿了一下,犹豫了几秒还是说道,“医生说您最好还是留院观察一周。”
“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邵逸风的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上顾白那张清晰无比的照片。
“有结果了,虞兴业涉及的那场制毒案,起因警方接到报案一艘远洋运输船内发现大量违禁药品,警方顺藤摸瓜发现烟海市着名的医药公司荣西集团底下的制药工厂存在制造并贩卖违禁药品,随后警方立刻行动端了制药厂,虞兴业是制药厂的第一负责人,案发当时他正在码头被人当场人赃并获,经过调查发现虞兴业挪用公款,为了填补空缺以权谋私,利用职权制毒贩毒,获刑无期。”
“整个案件从举报到判刑六个月时间,这个案子在侦查和审查起诉阶段十分顺利,判刑却足足拖了五个月,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克莱夫将手里的一堆资料递给邵逸风,接着继续说道。
“你让我查的博海远洋运输因为已经宣布破产所以查起来耗费了点时间,虞兴业被捕当天接货的那艘运输船的负责公司实际是一家空壳公司,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两者唯一的共同点是事发当年两家公司都从另外一家造船厂订购了同一批次的运输船,但这不足以将两家公司联系在一起。”
“同一批次的运输船……”邵逸风手上拿着克莱夫提供的资料,他眉头紧锁,眼前似有一团浓重的迷雾,拨不开也散不去。
突然他翻到了手里两张图片,博海远洋的运输船和涉案的空壳公司运输船两张对比图,同一批次,就意味着外观以及内部格局一模一样,除了生产厂家能够通过生产批号判断不同,此外是几乎看不出来的!
心里的一个猜测像一把点燃的干柴,烈火熊熊燃起,扫尽弥散的Yin霾。
如果,实际上涉嫌制毒贩毒的人根本就是邵呈呢?与之在脑海里接连浮现起无数个凌乱的碎片,无数混乱的思绪仿若有一双手将其慢慢规整,组合成一幅可以被理解的犯罪图案:
若这一假设成立,那么他当年修改遗嘱将毫不起眼濒临破产的博海远洋运输挪到名下就有了解释。
他当年可能已经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他急需要一条运毒途径来分散警方的注意,他将目光投向了拥有运输投资的母亲……并且他还需要一个替罪羊,他将目光又投向了身为制药公司总经理的虞兴业,知道他急需要一笔订单,所以与他达成合作,他派人渗透进制药厂,设计了一个空壳公司来糊弄虞兴业,让他以为自己接到了一笔大订单足够他填补挪用公款的空缺,接货当天安排人向警方报案,同时调换了两家公司的运输船,原本属于博海远洋的运输船进了虞兴业的港口……
没人会发现两家公司的运输船被调换,虞兴业顺理成章成了替罪羊,Yin差阳错下邵呈得到了虞竹笑,他与虞竹笑成为合法夫夫,签订婚前协议将博海公司脱手到虞竹笑名下,如果最后事发,获罪的就是虞竹笑!
邵逸风重重吐出了一口浊气,腹部以及肩膀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凌厉的目光却似两颗上膛的子弹,他朝克莱夫说道,“立刻去调查当年空壳公司被查的运输船的生产批次,两个公司的船极有可能在进港前已经被调换了!”
“如果能够查到当年的生产批次,证实两家公司的运输船确实被替换的话,那这桩案子就得重新拿出来翻一翻了。”
他说完又朝着电视机上不断在轮播的协查通报看去,眼神里似有些不安。自那晚后顾白失踪了,开枪的人明明是他,嫌疑人怎么会变成顾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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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亚 南统村
村落地处偏僻,越野车开不进来,虞竹笑同阿劼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山路。
虞竹笑一行人刚出现便有犬吠声阵阵传来,浑厚的吼叫声回荡在山林间,不一会儿便有几个牵着狗的土着走来,阿劼走上前去跟其中一人说了些什么,牵着狗的人狐疑地打量了一番虞竹笑以及身后的几个人,又叽里咕噜对阿劼说了些什么,随后阿劼跑过来让一行人跟着他走。
“你刚才跟他都说了什么?”虞竹笑问。
“说了你是颂扣的人。”阿劼老实回答,“他一开始不信,对他说颂扣不久就会来,让他自己问颂扣。”
虞竹笑点点头,艰难地走在泥泞的山路上,不一会儿便出现了一个村庄,一座隐没在群山雨林中的避世村落。
“前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