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一片混沌。
冬玉衡的意识也沉溺在其中,他越陷越深,不知道是忘记要回来,还是不愿再回来。
他静静的昏迷着,被侍奴从木马上抬了下来,萧启明面色无波无澜的看着巨型肛塞上沾着的血迹,看着他像是面条一样的被拨弄来拨弄去,还有人自作主张的想要将他弄醒,用手狠狠地拧着他大腿内侧的rou。
“咳……咳咳”他终于还是醒了。
冬玉衡面色灰白的望着周遭的一切,又咳出了几口血,他边咳边笑,从前竟不知,活着要这么难。
后背是被银链抽打导致的剧痛,次次还没来的及痊愈就又被挞责,新伤叠旧伤,胃里是空荡荡的钝痛,他已经好几日吃不下去东西……准确来讲,是好几日咽不下营养ye。
还有…还有后xue,他趴在地上,双腿不敢合拢……也没有力气合拢,xue口还往外渗着血,露出一个黑洞。
他像是一个内里被虫蛀了的破布娃娃,只剩一层皮rou挂在外面,还得拉扯出完好的样子用以取悦旁人。
他已经把自己的心脏揉成了废纸一般蜷缩的样子,字里行间都被揉乱了,成了意味不明的胡言乱语。
只能紧紧的攥着它,妄图把水分沥干,用干涸来压制汹涌。
侍局的人匆匆赶来谢罪,头磕的一片红,出现这种事,两个主要负责调教他的师傅都气的牙关紧咬。
其中一个道“家主容禀,这贱奴最怕棺刑,若是您懒得教训了,奴才们就先把他带下去处置。”
“棺刑?”
“回家主,就是把人的五感封闭,关进箱子里,省时省力,用不了多少时间………”
“家主,侍局林大人在外求见。”
萧启明不耐的皱了皱眉,林铮来凑什么热闹?
他挥了挥手,让两个师傅把冬玉衡带走,“叫他进来。”
冬玉衡被人从地上拖了起来,衣服如同麻袋一样重新套在了他身上,他们从小门出去,离开了从渊殿,林铮走进来时,只看到了地上还未来得及擦净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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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关了多久?”一个师傅问道,另一人走到一边翻看了记录“五个半小时,出来以后倒是乖了不少。”
“先放八个小时吧,看家主是不是消气了,毕竟是郢都的……”
“慎言,楚师傅,这儿可没什么少爷。”
冬玉衡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他的Jing神已经有些涣散了。
当口枷和眼罩被拿过来时,冬玉衡反应过来了,到底还是呜咽了起来,他明知道求了没有用,却还是在求,“别……换一样…换一样好吗,什么都行。”
哪怕让他在木马上再骑一次,也可以的。
自然是没有用的,下一秒那个熟悉的箱子就被杂役抬了过来。
类似于创伤后应激反应,冬玉衡连动都动不得了,他身后出了一层薄汗,下意识的笑了起来,在这种时候笑,自然是不会好看的,他还记得被教出来的弧度,僵硬的勾起了嘴角“贱奴……错了,贱奴错了,师傅饶了贱奴吧。”
“早干嘛去了”楚师傅瞥了他一眼,“这么久了,还是管不住你那saoxue”
冬玉衡又张了张嘴,他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什么,还算柔软的口枷就被塞了进去。
然后是眼罩,耳塞。
他剧烈的挣扎着,杂役们习以为常的牢牢钳住手脚,把他塞进了箱子里。
它小到冬玉衡的双臂被紧紧的抵着,脚也被勾起,贴在箱底,箱盖一点一点的被推合,盖顶抵住了他的额头。
连呼吸时腹部的起伏都会被限制。
这箱子根据他的身量来做的,连头都偏不得,全身上下能动的,应该只有手指而已。
很快双臂就开始麻木,疼痛,很快他的脚和腿就开始抽筋,箱子外,时不时传出无力的响动。
他又在哭。
过了两个小时,里面便没有声音了,眼泪差不多也流干了,不适感变成了一种强烈的,他还存在于人世的证据。
第三个小时,开始头晕,想要呕吐。
各色各样的记忆和妄念交杂,他开始分不清现实与想象,开始记不得自己是为了什么而被关进来。
只是告诉自己,要听话。
第四个小时,差不多到极限了,渐渐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麻木的像是断掉了一般,他用含着口枷的嘴含糊不清的喊着没人能听懂的话,无非也就是“放我出去。”
第五个小时,负面的情绪不断的积攒,他被那些压垮了,手指开始使劲挠着箱子的内壁,眼泪再一次流下来,绝望、孤独、恐惧……他开始自怨自艾,开始怨恨父母,继而被自己的妄念吓到,狠狠地责备自己。
他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糟糕,最可怕的人。
第六个小时,超过了曾经最长的时间,他的身体开始痉挛,感觉自己可能要死在里面了。
第八个小时,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