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隔多久便有侍者來報泰倫斯的隊伍到了。
伊蒂斯奧德里奇迎了上去,卻在看見她被五花大綁時身形頓了頓。
伊蒂斯看著他挑了挑眉,眼神帶著笑意。我想應該可以鬆綁了吧?
泰倫斯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們兩個,一時間也不敢動作。
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奧德里奇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的眼神悠悠地瞟向泰倫斯。這你可要問問你忠誠的部下了。
視線突然聚焦到自己身上,作為一個身高一米九的壯漢,泰倫斯竟也驚出一額冷汗。回魔王大人,屬下只是以防萬一。最後那幾個字,他說得有些心虛。看魔王大人和這人類女人的對話,他看得出來他們的關係果然非比尋常。雖然軍中早已流傳著這樣的揣測,可現在親眼看到,還是少不免讓他感到震驚。
一方面是震驚於向來無情的魔王大人居然會對一個人類女子,還要是皇軍,產生了感情。
而另一方面,他更是佩服於魔王大人居然收服得了這樣難搞的女人。
這麼想著,他看向奧德里奇的眼神中在敬畏以外更多了幾分敬仰。
奧德里奇失笑,薄唇勾了勾。泰倫斯,你做得可沒錯。說著他瞟向了伊蒂斯。這個女人狡滑得很,一個不留神就很容易弄丟,以前也不是沒試過而且一旦把她逼急了你便得小心,小心她不知何時會捅你一刀。
伊蒂斯聽得出來他在翻舊賬,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小氣。
伊蒂斯真了解我。他滿意的點著頭,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她挑著眉走到他身前。幹嘛?
他伸手把她圈在懷中,一雙大手靈活地解著纏在她背後的繩結。不是想要鬆綁嗎?兩人貼得很近,他低下頭,貪婪地吸著她身上的香氣,像是冬日森林裡的松果,一樣清新。大半個月不見,他已經有點想她了。視線不覺飄到她被緊緊束縛著的胸前,那裡的形狀因為被綁而變得比平常更加突出,本來還純淨的心思轉瞬間變了味,語氣也多了幾分曖味。我才剛收到你的信,怎麼那麼心急不等我來接你?難不成是想我了?
伊蒂斯不慣於在人前跟他那麼親近,不自然的偏過了頭。早知道就不來了。
那可不行,你答應了我的。
一旁的泰倫斯從未見過魔王大人這般說話,頓時渾身起滿雞皮疙瘩,只想立即原地消失,把空間留給他們兩人。他偷偷地望向傑克,然而傑克依然是萬年如一日的淡定,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
他絕望地在心裡嘆了口氣,沒有魔王大人的準許,他可不能擅自離開。
泰倫斯不知道的是,在傑克淡定的表情下,實則也是狂風大作。雖然他早知魔王大人對伊蒂斯的執念,可十多年來,他也從未見過魔王大人這樣說話,對於古板的傑克來說,簡直是,不堪入耳
終於,還是傑克受不了咳了幾聲,才讓奧德里奇想起來還有旁人在場。
他不耐的道:沒你們的事了。
是。兩人如蒙大赦,急步退出書房。
終於揮退了一干閒雜人等,奧德里奇重新看向懷中的女人,在她柔軟的嘴唇輕輕碰了一下,那觸感尤如落在棉花之上一樣軟綿綿。我們的事,你師傅都知道了?
嗯。被綁了半天的手終於獲得自由,她微微轉動著手腕,試著舒緩那繃緊的感覺。
之前不是怕他接受不了嗎?怎麼突然就告訴他了?
不是我告訴他的,是我那個鄰居。一想到那位多嘴八卦的太太,她的頭就隱隱作痛。就是那位住在樓下的太太,之前不是跟你提過嗎?她聽知道了我們的事,轉而告訴了師傅。
原來不是她主動說的,奧德里奇有些失望。不過算了,反正結果一樣。
所以他不反對?你不會再走了吧?信中伊蒂斯只說她會來,一想到她還有可能會走,他便下意識地收緊了雙臂。
太緊了。她推了推他的手臂,那手臂卻如岩石般紋絲不動。師傳算是默許了,不過不知道,之後可能還會再回去吧。
奧德里奇聞言立刻冷下臉來。
伊蒂斯一看便知這個總是缺乏安全感的幼稚魔王又不高興了,在他開口要說什麼之前連忙加了句:只是偶爾,偶爾回去的那種。
魔王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他再一次堵上了她的嘴,然而這次不再是蜻蜓點水的那一種親吻,而是帶了幾分狠意的唇舌糾纏。
他在發泄,試圖讓自己在她離開以後騰升的不安平靜下來。他在告訴自己:她已經來了,就站在他面前,就在他的地盤裡,他可以不用再擔心了。
伊蒂斯永遠不會知道,他花了多大力氣才讓自己表現得像個正常的戀人,給她完全的自由做想做的事,給她時間思考他們的關係幸而最終一切都如他規劃般發生,不然,他想必要把他腦海中那些不見得光的想法都一一實踐出來。那樣也很好,不過始終他還是想得到她真正的愛,也不捨得她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