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可!”蒙肃一脸严肃,尽职尽责地拦着牧垣。
牧垣瞥了眼横在他卧房门口的二愣子,漫不经心道:“别忘了,可是你背着我偷偷把人留下来的,这欺上瞒下的罪,还没跟你算呢?”
“属下把那小子留下来,只是为了切磋武艺!绝无二心,王爷明察!”蒙肃眉毛一抖,坦坦荡荡跪下。
牧垣头疼,这动不动就跪的,是被那小东西传染了么?
“起来。”牧垣命令。蒙肃见事情仿佛有转机,不仅不起,反而趁机抱拳劝谏:“王爷,那小子虽说有点武功,知道您向来惜才,您,您把他安排给属下,或是外派出去都可,怎能、怎能……”
说到这儿,八尺大块头的汉子竟然有些委屈:“我就知道郁家那群黄鼠狼没安什么好心眼,送这么个小狐狸Jing过来,这才见一面,就登堂入室要在您房里洗澡,不知廉耻的东西!我就不该把他留下来,早该一棍子打出去,叫他给郁家打死活该!”
牧垣沉了脸,好笑也好气,“给你脸了是吧,到我这儿犯浑!区区一个暗卫,他敢送,我堂堂牧王府还不敢要么?”
“还有,记住了,他叫小九,再让我在府里听见类似你方才的话,唯你是问。”牧垣给人现取了个名字,当事人毫不知情。
牧垣迈步,见着汉子委实气岔,糊弄了句:“你能想到的东西,我想不到?未免真当我是废物了!”
蒙肃抬头,又急又恼:“属下不敢。王爷,王爷自是英明,可,可那小狐——”
“小九。”牧垣打断他。
蒙肃不情愿,念个名字跟受了多大的屈辱似的,扭扭捏捏半天牧垣才听清楚他的话。
“洗澡啊?那一身脏的,我让他洗个澡,有问题吗?”牧垣摊手。
蒙肃震惊,这难道不是最大的问题吗??!
“敢问王爷,这青天白日,他为何要去您房里洗澡?”蒙肃紧紧盯着牧垣,内心忐忑不安。
“因为啊,我给他弄脏的啊,我卧房后面有温水池,洗澡不是正好。”牧垣没生气,回忆起来,还挺美。
蒙肃却是惊愕交加,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家王爷,是他想的那个“脏”吗?
“今儿在后院遇见了,我让他给我抓鸟来着。”牧垣想了想,蒙肃虽然莽是莽了些,好歹也跟自己这么久了。牧垣刚欺负完人心情不错,于是赏脸给他解释两句。
蒙肃听了,却是宛如五雷轰顶,颤声道:“已经、已经抓、抓了鸟了啊……”
牧垣眉头微皱,伸手砸了蒙肃一个暴栗,“想什么玩意儿!本王说的是树上的鸟。后院那棵梧桐树,来了群鸟崽子,整日里叽叽喳喳,吵得我烦,就让他去抓下来玩玩。”
蒙肃回过神,也知道自己闹了笑话,挠挠头,“ 那他的武功不至于抓个鸟还摔池塘里……”
牧垣点点头,笑了。“是不至于,我拿东西给打下来的。要不然,怎么把他骗进我房里呢?”
当时,小暗卫听完王爷的要求后懵懵懂懂点了点头,尽管神情有些犹豫,还是身姿利落地上了树,一只手攀着树干,正小心探头查看那窝幼鸟。牧垣掂着手里的石子,毫无预兆地下了个黑手。
两颗石子逆风直上,迅疾地奔少年膝弯、手肘而去,尽管风吹树梢窸窣作响,身旁的鸟崽子也扯长了脖子嗷嗷叫着,小九仍然听到那两枚动静不大内劲十足的“暗器”,他把着树的手向下用力,下意识在空中翻转侧身,单腿倒挂在树上,在躲过不知名的攻击时,还习惯性地把“暗器”踢了回去。然后,他便看到了牧垣似笑非笑的脸,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睛微眯,一颗石子弹出,与小九踢回去的撞在一起,瞬间四分五裂,细微的烟尘飘散,小九愣在当场,自然也没来得及躲紧接着的另一颗小石头。
牧垣这次打的是他的腰,擦着衣服射进树中,他满意地看小孩在空中被迫扭了下腰,愣愣地望着他,由于是倒着,牧垣觉得自己看见了他伸出又快速缩回去的半截小舌头。
这让他有些心痒。
“啪!啪!啪!啪!!”
臂上三寸,麻筋,腋下,大腿内侧,甚至两颗小石子击中了他的胸前,小九没忍住叫了声,单手护住左胸,“哐当”一声直直落进了深秋水浅淤泥未清的池塘里。牧垣的石子扔得随意,整个人也漫不经心、天女散花似的,搞得小九始终也没弄清楚王爷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牧垣拍拍手,示意人爬起来跟自己走。小九没明白他的醉翁之意,还回头看了眼那窝鸟,想着他晚上偷偷来把鸟窝给移走,免得打扰王爷休息。
牧垣住那房后边是个半天然的温泉池,又修修整整,加了吊桥和室内连在一起,他没事去泡泡,还挺舒服。
“衣服脱了再进去,洗干净点。”
牧垣负手立在池边,不动声色地揉了揉手腕。许久没用过这种巧劲,特别是击碎小东西“还”他那一个,还有点吃力。
身手真不错,反应也快,还乖。牧垣想到他乖乖地挂在树上让自己疼的小模样,牧垣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