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深厚的审计人,狗腿道:“受教了受教了,前辈!”
两人正往外走,身后却传来一道男声,“思归??”
两人站定,回过头去,只见一位西装革履的男性被人簇拥着疾步向他们走来,面上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喜若狂。
“真的是你?!思归!!!”他在雁思归面前停下,目光灼灼,其中的欣喜简直要化为实质,唇角翘出一个大大的弧度,见雁思归神色淡淡,急急道:“是我呀,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沈霖啊,你的沈霖表哥!”
“我记得”,与他相比,雁思归语气淡得称得上是冷漠:“二少爷。”
沈霖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和称呼,看他的目光柔软下来,温声道:“真是好多年都没见了,我念完书回来发现你居然离家出走了,还一走就是这么多年,我很担心你。”
“称不上离家出走,那从来也不是我的家。”雁思归平静道。
沈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恢复了正常,转移了话题:“你这么晚来这里干什么?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和这位是——”他看向Blunt,视线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Blunt浑身一震,赶忙道:“沈沈董,您好!我是Josh的同事,我叫田文斌,您叫我Blunt就可以了。”
沈霖微笑颔首,“那不知Blunt是否肯赏脸了?”
Blunt为难地看向雁思归,“这……”
雁思归掀起眼皮,眸子里一片清凉:“不必了。我们只是有些审计事项来贵单位沟通而已,现在沟通结束就回去了,您执意要请的话会让我们违反所里的规定。”
沈霖浓眉一挑,料到他必会拒绝,也没有强留,要了一张雁思归的名片,又强迫雁思归收下一张他的名片,就放他们走了。
“锦信天诚么……”沈霖摩挲着手里那张烫金名片,盯着那抹飘然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一路上,Blunt一个劲地偷瞟雁思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吭哧吭哧憋得自己的好奇心都快炸了。但是看着雁思归那副冰雪模样,又不敢造次。
他上次听说了雁思归和大名鼎鼎的沈峰集团的总裁沈铎在酒店门口激情拥吻,还听说两人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他只笑笑当所里的小姑娘老姑娘们缺乏爱情滋润磕cp磕傻了,如今看来,恐怕是真的。可是,这位带了他两年的前辈,不像是会违反规定的人啊,而且,他对沈峰集团的审计态度称得上是严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百爪挠心啊,好想知道啊。
“看够了么。”雁思归淡淡道,视线仍然落在他的笔记本上。
Blunt闻言赶紧收回视线,坐得笔直,支支吾吾,因为偷窥被抓脸涨得通红。
“不管你听说什么,都不是真的。”雁思归手指跳跃,轻快得如同飞蝶,“审计只相信证据。”
Blunt闻言收回了那些心思,凛然道:“明白!”
雁思归打字的指尖一顿,微微上翘的手指有些微的颤动。
雁思归很少有什么浓烈的情绪,无论是开心,难过,失望,喜欢,或者憎恶……
沈铎是其中的例外,沈霖也是其中的例外。
对前者是深恶痛绝,对后者是恶心不齿。
同属于一类消极情绪,但还是存在细微的差别。
如果放在古代,沈铎是不择手段长袖善舞的权臣,沈霖就是狗仗人势阴险狡诈的宦官。
雁思归对人有着准确到诡异的直觉。比如,他第一眼见到沈铎,评价就是不好惹,第一眼见到沈霖,感受就是虚伪。浓眉大眼,线条刚毅,看起来像是宽厚正直的样子,但那张上挑的总是似笑非笑的唇平添了几分风流的同时也泄露了几分算计。
这种直觉也在日后的相处中得到印证。
沈霖大沈铎三岁,大雁思归五岁。在两人初到沈家的时候,是表面上最同他们亲热的兄长,总是勾着一双笑唇亲亲热热地喊表弟,表弟。但煽动其他兄弟姐妹去沈大山、沈铎继母面前添油加醋编排两人的是他,怂恿那些人明着暗着捉弄两人的也是他,出了事却总是有本事甩得一干二净,下次照样还有本事撺掇一群人继续为他卖命。兜售迷药、蛊惑人心的一把好手。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捉弄他了,反而一改往常做派对他照顾有加,雁思归一开始以为他只是又在玩什么把戏,直到他开始对他动手动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一些莫名其妙的让雁思归不舒服的动作。雁思归早熟,于情爱上却懵懂,直到被沈铎强暴之后,猛然回想起来,恍然大悟,原来沈霖对他是这般龌龊心思。
偶尔午夜梦回回到过去,或青天白日,撞见不同的人用那样如出一辙的眼神看他,都会让他膈应不止,仿佛站在那里的那个人是沈霖。
庄可可正在健身房里抛头颅洒热血,为保持身材苦不堪言的时候,接到了心上人的电话。
“思归?!!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雁思归听她气喘吁吁,“在健身?”
“对,没事没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