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思归上前,两个保镖挡在了雁思归身前,他笑笑,递上自己的名片:“锦信天诚会计师事务所,高级审计顾问雁思归,负责贵集团2xx6年度的审计工作,现在就一些审计中发现的问题需要和您进行沟通。”他刻意模糊了审计范围,没有提自己具体负责什么。
林霄汉神色如常,却未能立即给出措辞,雁思归在这不过五秒的空白时间中嗅到了不同寻常,林霄汉沉沉道:“工程延期是很正常的,施工过程中由于资源约束、气候环境和参建单位数量等现实原因,没办法严格按照工程进度完成;金融产品的市场表现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购买也只是为了解决资金闲置问题,换一家基金公司不一定就会有正的投资收益;至于沈总,这既然是沈总的家族产业,我相信沈总不会做出杀鸡取卵的事情,集团的内控很成熟,舞弊的机会非常小,我也未曾注意到有任何舞弊行为。”说罢,不等雁思归继续,林霄汉就起身道:“雁顾问,该回答的我已经回答了,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林总恐怕对我们审计的工作存在什么误解,如果管理层刻意隐瞒串通舞弊,我们审计并不一定能发现重大错报,因此,贵集团实力如何我们也不敢断言”雁思归挑了挑眉:“自2xx0起至2xx6,信南集团长期占用贵公司资金,与贵公司合作的三个度假城项目超期一年仍未竣工,在我们进行现场实物盘点的时候遭到限制和阻拦;与此同时,贵集团长期自千得基金购买短期金融资产,但据投资收益来看,该笔投资亏损严重,坚持购买市场表现差的金融产品是为何;请林总作出合理解释,沈氏集团作为家族企业,缺乏强有力的机构投资者制约大股东,多年以来的股权争夺非常严重,您作为职业经理人,是否在管理过程中受到了不当的压力,是否注意到了某些舞弊行为?”雁思归顿了顿,目光一错不错地紧盯着林霄汉的眼睛,“比如,作为未来准第一大股东的沈总,是否存在通过信南建筑和千得基金掏空集团的行为呢。”
“林总,您好,终于见到您了。”雁思归和Blunt从车身后闪出来,在林霄汉一行人面前站定。
出了办公室,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Blunt跟在雁思归身边小声道:“Josh,可能是我蠢哈,但这些和我们的审计目标有关系么,我感觉已经超出我们的审计范围了啊?”
“审计报告是报出了,但目前贵集团还未对外公告,结合最近贵集团关键管理人员集体离职的情况,有一些审计期后事项需要和您沟通”,雁思归声音平静,神色温和,说出的话却是冷冰冰的:“我们对贵公司的持续经营能力产生了重大疑虑,为了对财务报告使用者的估计和决策负责,我们可能需要在会计报表附注中予以披露。”
于是一行人又回到林霄汉的办公室坐定。
雁思归瞟他一眼,淡淡道:“持续经营能力的影响是重大而广泛的,有什么关系,自己想。”
雁思归盯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我们查阅的所有离职人员离职前的薪资和福利待遇等情况,与其就职诗韵日化后相对比,认为无论是企业规模、发展前景还是薪酬福利,您上述理由并不成立”,雁思归紧盯着他:“您认为是否是因为离职人员发现了集团在生产经营方面存在重大问题,比如,相关管理层舞弊,导致企业资产亏空,存续风险高到他们不得不提前离职另谋出路呢。”
林霄汉眉头皱得更深,最近他也一直在为这件事奔波,忙得不可开交,他不想再让这帮外审在这个时候再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万一修改了审计报告,报表公告以后指不定又会出什么乱子。“这不是谈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雁思归目光清冷,清澈得给人洞察一切的错觉,但林霄汉神色如常:“贵所一直承接我们集团的审计业务,对集团存在什么问题发展状况如何实力又怎么样了解得一清二楚,相信不用我说,雁顾问也应该清楚,此次集体离职行为只是其个人原因。而且,不论什么公司,派系斗争都是很常见的,失败者出走,这很正常,留下的才是真正忠诚感够强的精英人才。”林霄汉指尖在桌面上轻点:“我们现在已经将空缺职位填补上了更合适更优秀的人才,我们不认为集团损失了什么。”
“你们的年审报告不是已经报出了么,还能有什么事需要沟通”,他说罢,看了眼手表,不耐道:“我还有事,只给你们三分钟。”
“市场行为而已,为追求更好的薪资待遇、更快的晋升速度等,员工都可能因此流失。”林霄汉淡淡道。
样被人卖了。
“首先,对于本次关键管理人员集体离职一事,我们想听听林总您的解释。”雁思归打开电脑,与blunt各自记录。
林霄汉皱了皱眉,“你们是谁,在这守着干什么。”
从下午2点守到晚上9点,雁思归终于守株待兔等到了林霄汉。
秘书接过名片,核实后跟林霄汉道:“确实无误。”
Blunt顿觉审计真是高深莫测,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学问,雁思归更是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