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怒目道:“你到底能不能解煞蛊!”
“没药压制煞蛊,只能硬挨了。”贾人挺直胸膛,不悦道:“年轻人,你在质疑我的医术?”他出口的气息并不稳,然而手上动作却稳得不行,各拿两针,出时快如闪电,银针直入骆应逑的神聪xue。
在场的人都能清晰看到,骆应逑抓在木桶边缘的手十分用力,骨节泛白,手背上的青色血管也愈发明显,而木桶边缘已被他抓扁。
“王爷这得挨到何时?”简莲看得揪心。
“他若是真撑不住,你便在他耳边说一句话,我保证他强撑也撑下来。”贾人又拿一针,往自己的头顶扎入,看着简莲道:“你要是死了,相忆就陪你一起死,不对,应该说相忆失踪了,正等着你去救,总得给他点求生的念头。”
慕檀一得空便道:“你这人会不会说话!”
“我看行你别说话。”庄远再次捂住了慕檀的嘴,他自己也慌,大气都不敢喘。
*
大将军府。
连着两日,黎相忆都没出现,这意味着她没解决自己的事,骆应逑还病着。
自那日起,楚旌来一次大门便问一次看门人,“咸王妃可有来过,咸王府的人可有来过?”
然而守卫给他的答案一直是,“不曾”,等到今日,楚旌还真等不下去了。
与其在府里等她来,不如自己去找她,虽然城里传闻骆应逑是个杀人疯子,但他久经沙场,哪会怕这。
“来人,备轿。”楚旌边喊边往大门口走,他刚跨出门槛,迎面走来一小厮。
“楚将军,我家老爷有信给你。”小厮说着,弯身双手奉上一封信。
楚旌望着小厮不解,“你家老爷?”
小厮回道:“当朝太傅,黎大人。”
平日,楚旌与黎曲并无往来,甚至在大部分政事上与他意见相左,更是多次当着骆时遗的面争吵,所以在别人看来他们俩不和。
但他也只是就事论事,对黎曲本人还真没什么意见。
楚旌接过信封时便觉里头有东西,打开一看,果然内有玄机,他撑大信封,将那小东西倒在手心。
是只小巧的翡翠耳环,做工Jing致,与他粗糙而宽大的手掌极为不搭。
他认得出,这是黎相忆的耳环,那日她来大将军府,带的便是这只。
如此一想,他心头顿时起了慌乱,匆忙打开信纸。
“若想认回此物的主人,今晚务必来我府上一叙。”
“黎曲。”楚旌一把捏紧了手中的信纸。
*
夜幕降临,柴房里的光线一寸寸被黑暗吞噬,到最后成了一片漆黑。
黎相忆跟清渠两人坐在黑暗里默不作声,白日,她们俩想破脑子也没想出好用的法子来解麻绳,这屋子里实在太空,有力也无处使。
木桌,弄不断,弄断了也会发出声响,草垛更是软的,两人身上也没带锋利的东西,稍微实际一点的法子便是用簪子割,可真用它,还不晓得会割到哪年哪月。
“哐当”一声,房门被人打开,先进来的那人手中拿着一盏蜡烛,后进来的那人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的饭菜正冒着热气。
这两人谁也不说话,目光更没给。蜡烛一来,柴房内便亮了。
其中一人过来,面无表情地解开了她们俩手上的绳子,“吃饭。”他的语气很是漠然,将绳子扔在一边后跟另一人站在门边看着她们。
黎相忆看向清渠,清渠朝她眨了两次眼,示意自己对付不了他们。都到晚上了,赶回王府也来不及,她此刻更不能慌,越慌越想不到办法。
但愿师父能想到其他的办法压制煞蛊,但愿骆应逑的煞蛊已解。
为了逃出去,她必需吃。
走到桌边时,黎相忆的视线牢牢落在面前的瓷碗上,她想,她有办法了。咽下恐惧的气息,第一次做这种事,她心头跳得厉害。
刚坐下,只听身旁“哎呀”一声,清渠没坐稳倒在了地上,跟着“啪”的一声,她手中的饭碗掉在了地上,破碎地不成样子。
“我的饭!”清渠惊呼,蹲下身抓起白饭便往嘴里塞。
“掉在地上的饭就别吃了,我们可不敢饿死你们俩。”其中一名看守人过来收拾碎片,将全部的碎片都在扫到了簸箕里,“等着,我再去拿一碗。”
那人走后,还有一人在,黎相忆瞪大眼,看着清渠咀嚼的动作,心头不是滋味。
倏地,她脑中来了法子,走到看守人身前道:“这位小哥,我想小解,麻烦你带路好么。”
看守人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对着她道:“等小王回来,我再带你去。”
“小哥,我等不及了,很急很急,你怕她逃走可以把门锁上。”对方还在犹豫,黎相忆便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眨着水雾朦胧的眼看他,“求你了。我才是我爹的女儿,她只不过是个丫鬟,无足轻重,不是么?”
看守人看看她又看看清渠,好半晌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