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试探道:“你为何要如此对自己的弟弟。”
“自然是为了皇位。”他收回目光,伸手温柔地抚着她的面颊。
这一刻,黎相忆才知道,被一个不喜欢的男人触碰是什么感觉,令人作呕,全身心都在叫嚣,反感至极。
“他如今只是一个杀人工具,若不用铁链将自己锁着便会去杀人。你说,他跟禽兽是不是没两样。”他翻过手,用手背拂着她的面颊,随后狠狠掐住了她的下巴,“告诉朕,他碰过你哪里。”
不适的触感叫她胃里翻腾,黎相忆怕地想哭,眼泪直逼眼眶,指尖紧紧捏着银针。
“不说话?你以为不说话,朕便不会自己看么?”他直直盯着她,一手往下去解她的腰带。
“太子哥哥,我没有喜欢他,我是气你。”机会只有一次,黎相忆努力做出幽怨的模样,哽咽道:“气你娶了我姐姐。”
“哦,是么?”骆时遗冷笑,拇指一下下地摩挲着她的下巴,“继续说。”
话都开了,她只能继续说,“你喜欢我为何要娶她,这不是证明她在你心里更重要么?明明我们俩才是青梅竹马。你允诺她,背叛我在先,我为何不能气你。”
“不,你重要,但她是正室所出,倘若你是正室所出,朕便娶你了。”嘴上这么说,骆时遗的动作却没停,轻松拉开了她腰上的蝴蝶结。
黎相忆咬牙,娇柔道:“太子哥哥,你真有这么喜欢我?”
她说着,柔柔地笑着,伸出双手去圈他的脖颈。手中银针刚要出手,谁想他按住了她的手肘,瞬间,她只觉手上一麻,银针掉落。
*
华清宫外,一群侍卫从四周冲出,各个手拿兵器,团团将骆应逑围住,最后一层守卫手持火把,将周遭照得透亮。
骆应逑穿着一身白衣,然而白衣上溅了不少鲜血,面上也有,映得他宛如地狱修罗。
“不滚,死。”他扬起手中长剑,剑尖直指寝殿大门。
侍卫不动,他正要往前走,谁想一阵笛音从远处飘来,缥缈而奇特,笛音入耳,他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脑中像是有人在强行扭转他的意识。
“回头……”
这两字从四面八方而来,几乎快要占据了他的所有意识。骆应逑死死地捏着长剑,艰难地往前走,每走一步,他都觉自己的头要炸开了。
跟御蛊人对抗,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种损耗。
他不回头,笛音便一步步逼近,近在咫尺。
“噗。”心口气血翻涌,骆应逑俯身吐出一口鲜血,“铿”,长剑重重扎入地面,握剑的手抖得厉害。
这阵笛音压得他动弹不得,再如此下去,他一定救不了她。
*
熟悉的笛音传来,黎相忆浑身一震。
外头闹哄哄的,这笛音一出,他一定疯了。
她正想着,忽然,下巴被人抬起,骆时遗迫使她对上他,“你在担心他。”
“是,我担心他。”银针没了,黎相忆索性不再演戏,仰头直视他。
“我从来没见过你如此生气的模样,是为他。”骆时遗自嘲地笑了一下,随后拨开了她的衣衫,“相忆,我们做个交易,你陪朕一夜,朕便放了他,不然,他便会被打入天牢,永世不得翻身。”
闻声,黎相忆咬紧了牙关,恨恨地瞪着骆时遗,“无耻。”
“朕即便是做了君子又如何。”他眉眼间浮着从容凛冽的气息,卑鄙的话也能说得冠冕堂皇,“是你变心在先。愿意还是不愿意,给朕一个答案。”
她盯着他脱口道:“我愿意陪他一起进天牢。”
“呵呵。”猝不及防,骆时遗笑了起来,眼神却是黯然,那张酷似骆应逑的面容在此刻变得异常扭曲,“朕可以赐他一死。”
黎相忆抓着裙摆,急促呼吸着,衔着泪光在眼眶中打转,“那皇上下旨吧,我愿意跟他一起死。”
“你不能死。”他望着她锁骨下的红痕眯起眼。
黎相忆别过脸,木然地望着殿门,她宁愿自己现在死了,也好过受屈辱。
可她放不下他,她死了,岂不是要留他一个人。
她不舍得。
52. 交心 我昨晚应该陪着你
曹邺守与刑匀烈赶到华清宫时, 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场景。
空中尽是血腥味,地上倒了大片侍卫,且大多是死尸,而骆应逑则单膝跪在地上, 一手握剑, 一手按着脑袋, 额间青筋暴跳, 似乎在承受天大的痛苦。
离奇的笛音飘零流转,刑匀烈视线一移,直往笛音来源处瞧,假山后头依稀可见模糊的影子。
远远对上那道冻裂人的眼神,桑酒心头大震, 立即旋身跃下假山。
“刑大人,我们该如何过去。”曹邺守面对这惨烈的场面直直黑了脸。
“丞相大人,得罪了。”刑匀烈揽住曹邺守,足尖一点, 踩着几名侍卫的头顶跃至寝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