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紧张过。
进门后,黎相忆跟昨晚一样,半个字也不说,只管自己做事,摊开银针包,取出银针过火,拿着银针去他身边。
然而还没等她下针,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这一下突如其来,黎相忆整个呆住。
“放手,别影响我下针。”回过神,她冷漠地看着他,沉声道:“若是你不想治的话,那我走了。”
“……”他拉着她的手不动,渐渐用力,最后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我有话问你。”
她盯着他蒙眼的布巾看,“问。”
“你是不是真打算搬出去?”他抿了一下薄唇。
“是。”她脱口道,目光还在他的布巾上。
“理由?”听得她的回答,他手中的力道跟着一紧。
纵然手腕泛着轻微的不适,可黎相忆并没抽回自己的手,一字一字道:“我跟王府毫无关系,这便是理由。”
他纠正她道:“你是我,的大夫。”
“大夫?”她念着这个词便觉好笑,反问道:“大夫也跟你无亲无故吧,你对这个身份有什么误解?”
骆应逑被她说得哑口,忽然,他放开了手,“休书呢,上头少写了一句话,做不得数,我想再加几句。”
黎相忆咬着细牙道:“好,你最好给我加齐全了。”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休书。
这下,骆应逑愣了。她怎么随身带休书,什么意思,今天出去看房顺道给人看休书招亲?
倏地,他抢过她手里的休书三两下撕成了碎片,随后潇洒地挥手一抛,一把碎纸从半空洋洋洒洒地落下,仿佛两人之间下了场大雪。
“你,你……”
黎相忆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扬手便想给他一巴掌,然而他准确地抓住了她的手,仰头对上她,“现在休书没了,你依旧是我骆应逑的妻子,而且这婚是皇上赐的,一纸休书中断不了,除非他下旨让我们俩和离。”
气归气,黎相忆还是注意到了一件事,甩手有风声,他能听到没问题,可她方才都没将休书递过去,他却能一把抢走,这方向感根本不像瞎子。
“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忍着羞涩,她主动坐到了他腿上,用空出的那只手抚上他的面颊,拇指轻轻擦过唇角。
女子的手柔软无骨,触上来时,骆应逑颤了一下,她这是要干什么。他摸不清她的心思便没动作,静静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黎相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指尖顺着面颊往上游走,直到摸上布巾边缘。屏住呼吸,她迅速将它扯了下来。
这一下来得突然,骆应逑压根没预料,也没来得及闭眼,于是,两人的视线在旖旎烛光中对上。
他的眼睛跟前世没什么两样,清澈熠熠,瞳孔是浅浅的褐色,眼尾向鬓角挑去,里头还有一丝没来得及藏匿的诧异。暖色光辉萦绕在那张俊俏的脸庞上,衬得他五官夺目。
“你骗我!你明明看得见!”气上心头,她用力将他往后一推。他居然骗自己这么久,这么久……“混蛋,我不医你了!”
37. 无赖 痛打假鸳鸯
她对他好,看尽师父留下的医书救他,大半是因愧疚自责,剩下的一小半还说不清。她以为自己做了骆时遗的帮凶,害他瞎了双眼,结果他是装瞎。
这一刻,她感受了前所未有的欺骗。
“若不是今晚我拆穿你的谎言,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骗我。”她直起身,看着他的眼睛自嘲道:“我在王府待了这许久,自认没什么对不起你……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
都到这份儿上了,再说也没意思。黎相忆垂下眼帘,转身便要走。
“相忆!”骆应逑伸手拉住她,将她又重新拉回床榻上,双手一圈,凌厉的目光紧紧锁着她,“你前世做了帮凶,这世想当做无事发生?”
“你说什么?”听得“前世”这两字,黎相忆蓦然愣住,诧异地忘了挣扎。
他说前世,难道真如她想的那样,他跟自己一样,是重生的?
“怎么,你不记得前世中秋节那晚了?”他倾身凑近她的面庞,星眸中浮起一层冷意,低声道:“若不是你斟酒,你以为我会喝么。”
“你也,重活了?”她不敢置信地瞧着他,心绪在刹那间变得纷乱。他的后一句话是何意思。
骆应逑并没回答她的话,只问:“你说,你是不是亏欠我?”
“我……”黎相忆正想承认,可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我欠的是前世的你,既然你今生没事,那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放手。”
情急之下,她瞥到了被褥上的银针,拿起便往他身前的膻中xue扎,然而骆应逑的反应很快,身子一侧顺势将她压到被褥上,“我太纵容你了,这个时候你该知道什么叫夫纲。”
若是在看那本书之前,她可能真不清楚他此时要做什么。可如今她晓得了,尤其是他还压着她。黎相忆挣扎着想要摆脱骆应逑的手,怒道:“你下流!”
“下流?”闻言,骆应逑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