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她说完潇洒离去,跨出门槛时身形一停,“药得趁热喝。”
眨眼间,屋内只剩下他一人,骆应逑呼着厚重的气息看向药碗,药汁浓稠,还冒着一缕缕热气。
她什么态度,怪不得没人喜欢。
冷哼一声,他拿起药碗一口气喝完,苦地舌头发麻,后劲回味无穷。
黎相忆是走了,但惊雷没走,眨着一双碎金色的大眼睛看他。
他拉下蒙眼的布巾,怒斥道:“看什么,只有你爹不要你娘的份儿,滚出去。”
“嗷呜。”惊雷仰着脖子嗷了一声,不知为何,骆应逑竟觉得它在讽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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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书房出来后,黎相忆越想越气,气冲脑门,好半晌才缓过心情,她回房换了身衣裳便去厨房帮忙。
临近午时,烟囱里开始冒烟,庄远只会烧火,简莲一人在厨房里忙地不可开交。
黎相忆进门后坐在小凳子上择菜,简莲捧着一盘子切好的冬瓜片放在长桌上,问道:“遇着王爷了?看这嘴巴撅的,你们俩当自己是小孩子过家家呢。”
“我没当自己是小孩子,他才是小孩子。”她抓起一把韭菜,细心的剔去杂草。
“呵呵。”灶台后的庄伯笑了一下,“都是。”
“庄哥说得对。”简莲将剁好的排骨放在大碗里,倒入料酒后开始搅拌,“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俩方才又是为的什么吵嘴?”
“不为什么。”她低低地说,“我以前觉得他好可能是猪油蒙心。莲姐,过几天,我打算搬出去,下午你能不能陪我去看看房子?”
“你要搬出去?”一听这话,简莲菜也不弄了,“怎么回事?”她原以为这两人是小吵小闹,只要王爷放低姿态说几句好话便没事,结果黎相忆来真的。
“我跟他非亲非故,一直住在王府像什么样。”一想起骆应逑在书房说的话,黎相忆出口的话都带了火气。
庄远从灶台后探出脑袋,“王妃不是每晚都得为王爷施针么?”
黎相忆将择好的韭菜放入空盘子,回道:“每晚来一次,反正有惊雷在,我不怕。”
“不行不行,王妃不能耍小孩子脾气。”庄远板着脸站起身,语重心长道:“你听老朽一句……”
“她不会听你的。”简莲直接打断了庄远,对着她道:“看你的样子是决定了,好,我下午陪你去看。”她就不信到这份儿上,王爷还坐得住,他要真坐得住,王妃走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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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这顿吃得相当沉闷,比昨晚还闷,闷到极点,谁也不说话,除了慕檀各有心思。
庄远不在,黎相忆飞快吃了两口放下碗筷,“莲姐,你有空了来我屋外喊一声。”说完,她起身回客房。
“好。”等黎相忆走后,简莲先是看了骆应逑一眼,后又转向慕风,“慕风,相忆下午要去看房,你跟我说说,都城哪个位置的房子比较实惠?”
闻言,骆应逑夹菜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但他反应也快,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出不对便将情绪隐了下去。
“王妃为何要搬出去住?”元夕忍不住朝骆应逑看去,试探道:“最近都城里的夫妻不流行这个吧?”
“没有,一分钱一分货。华鼎街的宅子都不错,南北通透,院子也大,不过价格有些高。”慕风倒是个会看脸色的,何况他以为昨日的事自己多少有点责任。
“是么。”简莲夹了一筷子菜,随口道:“你说这么多我也记不住,要不待会儿你跟我们一起去?”
“不了,我下午还有事做。”慕风赶紧拒绝表决心。
元夕插嘴道:“莲姐,不如你带王爷一道去,只要王爷往那儿一站,肯定没人买房,到时王妃便能以最低的价格买入。”
“啪!”骆应逑放下筷子,这一声震得其他人不约而同停住动作,慕檀匆匆咽下口中的饭菜。
“你今晚去楼里接单生意。”他薄唇轻启,淡淡地吐出几字。
“噗,王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这就收拾……”元夕吓得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面前的菜盘子。
“必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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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微风轻拂,日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黎相忆还真和简莲两人去华鼎街看房,房牙每到一处都说得滔滔不绝,从外面介绍到里面的各个角落,说完便问:“两位,你们觉得如何?想买么?”
“还好还好。”黎相忆没买过房,简莲也没,两人说不出哪里不对只得讪笑。
“还好?那便是不太行,两位要不要再看几处?”
房牙相当热情,一连带着两人看了六座宅子,样式都不同,正如慕风所说,什么都好,唯一的问题是价钱太高,黎相忆付不起。
她身边是有点钱,但也仅限于有点钱,而对方开的价显然高出了她的预期,且一个比一个高,看到最后,她只能承认自己穷。
原本还想开个药铺,顺便给人看看病,如今怕是不行了,她的钱根本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