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刚刚明明说过,你大概也猜得到学长对我有意思,”阿土认真地看着我,“所以你是这样觉得的,对吧?”
“我怎麽知道。”我不想回答。
“我才没、没有主动要学长,”阿土的脸瞬间夸张窜红,“那是因为学长同意我才……”
“你少恶了,我才没有那样想吼。”阿土不服气地反驳,“我知道学长对我很好,我只是……”
阿土并没有回答,而只是盯着纯白的床单发呆。
我看了看病房,确认没人以後,这才谨慎用词继续开口。
“只是关心?……所以不是喜欢吗?”阿土难得地沉思着。
“你说,我去问学长,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吗?”阿土覆诵。
“啧,该怎麽说,这个,”我被阿土莫名地转换态度吓了一跳,“总之,我是为了你、也为了学长好。你不要因为自己现在单身,就把学长当作暂时的充气娃娃用。”
“你後退一点啦。……我不敢保证,只是,”我像赶苍蝇依样挥了挥手,“依照我对学长的印象,平时那麽冷静的人会为你做出这麽多慌张的事……如果不是因为愧疚,只有可能…是、是对你有好感吧?”我尽力客观地说着。
“你对同志了解多少啊?”阿土突然冒了一句话出来。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是,只是、你的感情路上一路走来都很坎坷。也许是第一段感情不懂得珍惜,所以接下来的每个对你释出爱意的情感你都安然接受。这点,就是以後套用在你跟学长身上说不定也会成立;但这种填补空虚将就、迁就的速食爱情,就怕搞到最後,你依旧没有认真地思索过你要的是什麽,更甚伤害到别人、伤害到学长。你知道我在说什麽吗?”
天啊,可不可以不要再用那种盯着犯人的眼神看我啦?
“不是、你又不是GAY,你去问他这个干嘛啊?”我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麽,“不是吧?你、我……”
“还不是一样!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也知道你有自知之明不是个浑蛋,”我无奈地扶着自己的太阳穴,“你都受伤了,前女友没来探望你,反倒是学长来探望你,我大概也猜得到学长对你可能有意思啦。只是…”
“靠杯呦,你问这个嘛啦?”我是真的,吓了一跳。
“我讲简单一点,我们先不讨论生儿育女、共组家庭的问题;如果你确定不喜欢学长,那你就不要跟人家有性行为;如果你不打算跟学长在一起,就不要跟学长靠得太近。这样,脑袋吸收得完吗?”
“欸,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啊?”阿土疑惑地歪着头。
“有没有啦!”阿土认真地追问,“你之前追问我跟我女朋友的事我都有跟你讲吼。”
“不是,我的意思是,唉呦,靠杯,这麽在意,你不会自己去问学长喔?”面对异常认真的阿土,我有种招架不住的错觉。
“欸,乔…巧可,你有肛交过吗?”
“只是、什麽?”阿土突然战战兢兢地屏息以待。
我夹紧了双脚拉低帽缘默默地忏悔。是我不对,我不该讲得这麽复杂。
“我知道你不是!”我有些自找麻烦招架不住,“天杀的。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没有要喜欢人家,就不要叫人家帮你口交啦!”
阿土认真地点点头,随後开口:“呃,你说,他们跟同性在一起,擦出火花、然後,”阿土试图重复我刚刚的话语,“然後,什麽、勿忘我、忆难忘?”
靠杯喔,这浑小子平时不是不带脑的吗?为什麽会对我说过的话记得这麽清楚啦?
为什麽以前闹他的事情反而变成把柄了啦!?
“呃,我懂你的意思,只是,我想先问、为什麽你会觉得我最好……”阿土似乎在思索着什麽。
“无论男女同志,只要他们跟同性在一起,他们便可能随时随地轻易擦出无法收回的火花。可怕的是,这种情感一旦发生,搞到最後,往往不只见面尴尬,这些对他们所谓的「异男忘」,往往会害他们最後连朋友都当不成。”
“有好感?就是说,喜欢我吗?”阿土认真地盯着我。
阿土先是点点头,随後又皱着眉毛歪着头一脸苦闷。
阿土的脸上蔓延着浅显易懂的挣扎。
“呃,我想学长也知道你是异男,虽然加减有一些喜欢的成分在,但他应该也、只是,只是当你是学弟关心你而已吧?”
“怎样?”阿土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靠得我越来越近了。
“就、有啊……”画脱出口,
“蛤?”
“欸,你觉得学长喜欢我吗?”阿土用着认真的表情思索。
“哪有为什麽!”我无奈地乱挥着手,“就跟要你不要随便在路上跟女孩子乱暧昧一样,不要让人家觉得好像可以喜欢你,但你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别人只想打炮。”
“呃,那是因为,如果学长跟我想得一样……”
“嗯…?我知道啊!”
好像有这回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