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贴身马球衫被胸肌与三角肌变形撑起,
伸缩而贴身的湛蓝牛仔裤,深褐色的休闲帆船鞋,
明显抹过发蜡的短发,手里提着某个根本不重要的品牌纸袋,
里头装的理所当然是我借他、根本不重要的衣服。
还是没有张学友帅,但长相这种东西天生的,要不得。
但是,至少进步了。
看着那夸张鼓起的胸肌,我满脑子都是早上淫荡的画面。
顺带一提,我把他洗好的衣服也装进了纸袋,准备还给他。
我还偷偷在纸袋里塞了一件我精心挑选的情趣後空裤,
可谓床到用时,他用我用两相宜。
“哈罗,学长,抱歉抱歉,我迟到了。”
他没戴他大学戴了四年的蠢眼镜,
那支把他双眼皮、深邃眼神、粗眉毛遮起来的蠢眼镜。
干,我总有一天要砸了那只蠢眼镜。
我之所以认出他来,是因为他手上戴着那只他老爸送的万年劳力士。
“挖靠,你是跟胖虎一样掉到湖里被重新捞起来过是不是(多拉A梦的某一集剧情)?”
“舍摩(什麽,台湾国语)?”
“不是啊,你是谁啊?”
“我阿土啊,学长”
“我知道你是阿土,我的意思是,你干嘛打扮成这样?”
“呵呵,不好看吗?”他一直扯着实在过於贴身的马球衫。
看得出来,他因为衣服太合身而有些不自在。
但是干,他这样看起来身材超壮的;
遮掩了微下垂的奶,虎背熊腰。
还有那牛仔裤,撇过了塞香菸盒与手机的畸型口袋,
我看不到他每次都因为没处放而放生到裤管的憨屌。
妈的,他有穿内裤;身上还散发着爱迪达的古龙水木质香!
干,这白痴,今天根本有备而来。
我迫不及待他看到纸袋里後空裤的表情了。
“不好看吗?”阿土尴尬地望着自己的行头傻笑。
“不是,好看是好看。只是,你吃错药喔?”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原来打扮一下,母猪真的有机会赛貂蝉。
“你这头发,谁帮你抓的?”说这造型是他自己sedo的,我打死也不相信。
“没有啦,刚刚去剪头发,设计师弄的。”
“你等等有约会喔?”我继续猜测着可能性。
“喔,对啊,呵呵,算吧,呃,晚一点,跟我女朋友。”阿土尴尬地傻笑着。
………………………..
干您娘,我他妈为什麽要多嘴。
好好吃一顿饭不行吗?为什麽要问这麽多?
“红包,钱。你要包多少先说。”浇了自己一身冷水,我镇定地切入了正题。
“喔,靠腰,对吼,我又忘了。”阿土着急地调整自己头上的发蜡。
“又忘。你都不会忘记要吃饭耶?”我冷笑着。
我其实想说的是,”你都不会忘记跟你马子打炮耶”。
但我已经没有情绪调侃他了,也没心情吃这顿饭了。
期待了整个早上的喜悦,瞬间抽离了我的身体。
干,我明明知道自己不可以期待,今早是在做三小春梦?
我取出了我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那个我早就知道他会忘记的红包袋。
“巄邦哩船贺啊啦(都帮你准备好了啦。)”我又冷笑了一下。
“挖靠!学长!你也太神了吧!你真的是!我好感动喔!”阿土浮夸地赞谬着,”我女朋友都不会这样,一任都没有。”
女朋友,女朋友,口口声声女朋友,你女朋友怎麽还不赶快来把你带走?
“感动你妈,楼下就有书局,先买起来,想快点吃饭不想再等你而已。”我撒谎着。
约会前,我满脑子都是我跟他的事。
我预设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事;
包含跟他解释什麽是前列腺高潮、包含找机会在百货公司厕所帮他吹屌,
包含那白洗了的屁眼。
“喔喔,抱歉,抱歉喔。我常常忘东忘西的……”
“快点啦,要吃什麽,快饿死了啦。”我试图用美食转移心情。
“那个,学长,你吃铁板烧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麽一猜就猜到我喜欢吃铁板烧,
但我根本不在乎,我现在完全没有胃口。
有件真理网友说得没错,
这道理家喻户晓、恒古不灭:爱上异男,不会有好下场。
“铁板烧?可是那家很贵。”我说着我能想到的事实,努力让自己镇定。
“没关系啦,呃,你帮我这麽多,我请你吃,应该的。”
“不用啦,我也没帮上什麽。吃啊,我自己付就好了。”我淡淡地说着。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