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种「晚上不知会发生什麽事情」的感觉。
不过客随主便,一切都依宪诚的意思就是罗。
过了不久,子纲和光侃嘻嘻哈哈地走了过来。宪诚到屋後去叫侍者准备晚上睡觉的物品,毓晨坐在阶梯上,他听到子纲对光侃说:「学长怎麽不让我们在大房子里过夜,我想睡在豪宅里啊!这里看起来,有些普通呢。」
「不会啊,这里也蛮典雅的啊,我喜欢。」光侃对子纲说。
「你的品味比较好,这种朴素的地方我真的没感觉。」
「那你就要跟学长打好关系啊,说不定他改天就邀我们去住大房子了。」
子纲本来还想说些什麽,但看到宪诚从屋後走出,便闭嘴不说了。
侍者将一个黑色的托盘放在榻榻米上,木制的托盘涂了黑色的漆,十分高雅,上头还画着一棵金色的松树。托盘上摆了一罐清酒,还有几只杯子。巫家真是一个无酒不欢的家族。另外两个侍者则将枕头、棉被铺在地上,这是大家晚上睡觉的寝具。
宪诚对众人说:「好啦,要喝点酒吗?这是日本排行第一的『獭祭』清酒,很不错喔。」
子纲这个酒鬼,不等宪诚说话,直接就拿起杯子来,就摆到宪诚面前。宪诚没说什麽,端起清酒,将酒杯斟满,子纲接过酒杯,头一仰,把杯里的酒给饮尽。
宪诚看子纲这样的喝酒方式,开口说道:「崔子纲这样不行啊!这样的好酒怎麽可以这样牛饮?」
子纲被贵公子宪诚这样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说:「对不起…不然再一杯,我慢慢品嚐就是。」
「你等一下吧,另外两个人都还没喝呢。」宪诚转头对毓晨和光侃说。
光侃说了声好,也拿起杯子让宪诚倒酒,然後慢慢一口一口啜饮着。
「品酒要像光侃这样才对,有好的品味和身段,好的东西才能够被突显出来,其实剑道也是一样,『剑』不是重点,重点在於『道』,缺乏道的剑,也只是种低级的武器罢了。」
「学长别再亏我了,我知道错了。」子纲说。
宪诚没回答,反而对毓晨说:「学弟也来一杯吧。」
毓晨觉得有些虚弱,而且也有些受够喝酒了,便对宪诚摇了摇头,说:「学长,我今天喝很多了,你们喝就好。」
宪诚没有勉强毓晨喝,只是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地喝着。可能是子纲的态度让宪诚不太高兴,三个人喝了几杯之後,宪诚就叫侍者把酒收走了。
「我们差不多也该休息了。」宪诚说。
「现在休息也太早了吧?」子纲说。
「太早?你也不看一下时间。」
宪诚指了指屏风下的铜制仿古时钟,上头的时间已接近午夜两点。
「没想到那麽晚了,只是我还不想睡呢。」子纲说。
「你不累我们都累了,想睡觉啦。」光侃对子纲说。
「对啊,我们都累了,休息吧。」宪诚说。
光侃没多说话,迳自挑了最右边的睡铺,躺了上去,子纲也跑去躺在他身边。
「你们还真自动自发,怎麽不问问毓晨想睡哪里?」宪诚说。
毓晨连忙说:「没关系啦,我睡哪里都可以。」
「那你来睡我旁边好了。」子纲笑嘻嘻地毓晨说。
「睡你旁边,你该不会半夜对人家毛手毛脚吧?」宪诚对子纲说。
此话一出,光侃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子纲,毓晨心想,说不定光侃不知道子纲「辉煌」的过去呢。
「怎麽可能?学长你不要乱讲,我是个忠诚的男人呢!」子纲替自己辩解道。
毓晨心想:「亏你这家伙,还说的出『忠诚』两个字!」
最後毓晨选择睡最左边的位置,宪诚则睡在毓晨和子纲中间。
众人躺定後,宪诚关上电灯。房间并不完全黑暗,皎洁的月光撒落在房间一角,徐徐清风吹来,不吹电扇倒也觉得十分沁凉。子纲和光侃叽叽喳喳地聊着他们的私事,宪诚没有说话,但毓晨知道他还没睡着。
没想到,最聒噪的子纲却是第一个睡着的。子纲睡着後,宪诚反而与光侃攀谈起来。
「你怎麽会喜欢这种无礼的人?」宪诚问光侃。
「嗯…学长,这是个好问题。或许是…这个时代很少有这麽无礼的人吧。」
「哈哈哈,真是妙答!我服了你!不过我还是不喜欢这种无礼的人。」
「那我真要为他的无礼向你道歉。」
「我家这大宅院,形形色色的人看多了,我没那麽计较啦。」
「倒是学长你,对马毓晨特别关心啊~」
「嘘~他还没睡着吧…」
宪诚转过身来,问毓晨道:「你睡了吗?」
毓晨假意闭上眼睛,加重呼吸,佯装睡觉,只想听听宪诚和光侃到底要说些什麽。
光侃说:「没反应了,应该是睡着了。」
「倒也不是特别关心他,他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