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选择,安格觉得自己绝不会继续忍受这种情况。
但是他没有选择。
比起帕纳斯说是生殖腔的说法,他更容易联想到某种神圣的女性器官。
子宫。
他对男女性别的理解还停留在那位掌管爱情的神明给他的解释之上,那是一位漂亮的女性,只是她的性格多变,综合了两性气质的美,每一种姿态都有让人喜爱的魅力。
那位神明用温柔带笑的声音对他解释:“女性是孩子的孕育者,她们拥有上天赐予的魔力。当然,神总是公平的,她们怀孕的时候会虚弱敏感,孩子会带走她们魔力。”
“而孩子,会从这里诞生。”她将手掌搭在自己的小腹上,对他轻轻一笑,“不过,安格,孕育并不是独属女性的职责,只是神将子宫赐给了女性而已。”
这话是没有错的,因为造物是神的能力,性别也不过是造物主的偏好而已。
安格始终不够了解帕纳斯,但他知道,帕纳斯的造物无奇不有,那些虫类不完全分为雌性与雄性,就连社会形态也远比人类丰富。
帕纳斯在想什么才会创造出这样的生物?
他忍不住在心里诽谤,却无法阻止被诽谤者的行为。
塞入那颗珠子之后,帕纳斯抱着安格安抚他的情绪,但或许是长期堕落成为恶魔的后遗症,他的安抚也像是某种进食的前奏。锋利节肢紧紧扣住了安格的腰,他低头亲吻,却因为失控的力道刺破安格此刻脆弱的肌肤。唇齿间的气息也是微凉的,落在肌肤上的舔舐却让安格有种过分炙热而生的痛觉——然而,那其实不过是帕纳斯唇齿间的毒素。
高chao过后他陷入了一阵空白期,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张圣洁冷肃的面孔近在咫尺,猩红舌尖亲密地贴住他脆弱的侧颈,将那一片舔得通红。
从安格的角度,他只能看到帕纳斯垂下的眼睑,以及被苍白睫羽遮盖的猩红眼眸。
食欲和性欲似乎在恶魔的身上得到了某种特别的反应,帕纳斯有一瞬间失控,牙齿陷入了安格颈部的肌肤之中。
疼痛让安格下意识将手放在了他的头上。
帕纳斯退开了一点,抬起头注视他。
这位掌管光明的神表情纯真而温柔,铂金色的长发垂落下来,散落在他的肩头与胸前,与白瓷一般的肌肤交相呼应。
那一瞬间,帕纳斯仿佛跨过千年的时光,恍惚将眼前与记忆重合。
安格不知道,不是所有神明都会拥有爱与自由,比如他只能端坐于天平的高台之上,执掌着无聊的规则与公正。直到那一天,光明照入他的宫殿,在沉寂与冷漠之中带来温暖与明亮,年少的神明站在光里对他露出笑容的那一刻,所有明亮与光才有了属于神的意义。
而现在,他的光明是属于他的妻子。
他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这个词,仿佛将某个人也连皮带骨咀嚼了一遍,吞进肚腹之中。
但是他舍不得,所以只能……换一种方式宣泄这如同浪chao般的情感。
安格疑惑地看着突然停下动作的帕纳斯,却又隐隐意识到接下来的事情或许会让他并不那么愉快,于是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帕纳斯。
“安格。”帕纳斯缓缓开了口,猩红复眼轮轮转动,“你现在属于我,对吗?”
安格沉默了一会儿。
他觉得这话并不完全对,但诅咒的内容差不多也就是这样。
于是他说:“我现在属于你。”
这仿佛是某种咒语,这位深渊之主幅度很轻地笑了一下,但是他的节肢都发出了不自然的咯咯声,仿佛是为了克制某种冲动而拉紧了关节。
“乖孩子。”他低声说。
帕纳斯忽然拥紧了安格,吻上了他的嘴唇。
他的吻冰冷极了,像是野兽巡视自己的领地般,用舌尖一寸寸划过齿列和上颌,勾住神明退缩的舌,拖出唇齿间一遍遍舔吻。
安格的舌尖被他吻得泛起了痛意,于是他忍不住后退了一点。
“你是我的祭品。”帕纳斯终于放过他的舌,对他发问,“你应该将自己献给我,安格。神明的守则,我曾经让你都背过,你还记得,对吗?”
安格对上他的面孔,仿佛又回到千年前的审判殿堂之中。
他不由回答:“我记得。”
“祭品将一切献给他的神明,神明会支配他,教导他。”
帕纳斯一边说着,一边吻他。
细碎的吻,从肩头到胸口,密密麻麻地落下来。
“现在,你应该听我的,是吗?”帕纳斯虽然在问话,但冰冷的语气像是在逼迫。
安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即便是因为诅咒,帕纳斯的话却没有错。
他是祭品,深渊的祭品,唯有将他献上,深渊才会平息。
就算荒唐,也将履行下去。
帕纳斯用节肢卡住了他的脚踝,让他的双腿打开折叠,一手握住了他的腰,将他拥抱在自己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