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蛊师各揣着各的心思,走在同一条路上。快了,目光之极处有片区域金光烂漫,那光不似阳光,是锋利的,刺穿了云彩。这是众神的光。
风雨皆息。山谷的鸟儿虫儿也息了声,花儿倒是不顾一切地管它花期何时都争着开了,像是在用自己最美好的样子祭云端的神。穿过山谷就到了,定不负美景不负自己不负神。
Yin如启走到队伍前面。殷雀挑了挑眉:“哦?元帅擅离职守可是当罚?!”
Yin如启再拜:“王,我有要事与你商议,可否移步?”
殷雀惊恐(做作)地说:“啊,元帅突然行这大礼我可受不住,我方便的很,方便的很,现在去吗?”
Yin如启点头道:“嗯,请。”
殷雀戳了戳旁边发呆的悻:“小鬼,走,开会去。”
悻:“哦。”
Yin如启:“不可。这是机密。”
殷雀:“元帅,悻是自己人,放心。”
Yin如启:“自己人会在枕头里藏刀?”
悻眼皮跳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Yin如启:“是王和我们说的,大家都知道。”
“嘿嘿嘿嘿,好了,好了,元帅我们走吧,要事要紧,要事要紧。”殷雀尴尬地挠了挠头,又对悻说到:“小鬼停在原地等我哦。”
悻难得地对除了殷雀以外的蛊师开口了:“停下,等。”其他人很听话地照做了。
殷雀跟着Yin如启走到远处,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满脸冷色:“说吧,什么事。”Yin如启这老头对她那么毕恭毕敬的,还非要和自己一个人谈,肯定有事。
Yin如启笑了:”王?我只是来讨论要事的,为何突然如此咄咄逼人,像是要我招供一样。”
殷雀也笑了:“哪有,你知道的,我离不开那个小鬼,刚刚是想她了。”我倒要看看这老头耍什么花样。
Yin如启:”神祭的时候王如何打算,按规矩是只有蛊王能上香的,其他人都只能在下面跪着。”
殷雀:“我说行就行,那么多废话。讲完了?”
Yin如启:“只要你不听我的,我就讲不完。”
殷雀:“好,你讲吧,我走了。”
Yin如启声音大了些,正声到:“这事关这个蛊域,你不能冒着个险。你将那五百人杀了就算了,你还想整个蛊域为你的一己私欲陪葬吗?”
殷雀回头盯着Yin如启说:“Yin如启,我警告你,摆正自己的身份!悻是我的夫人,她有这个资格和我平起平坐,怎么就不能上香了,怎么就不能坐王座上了?再对我指手画脚,小心我杀了你。”
Yin如启戏谑道:“夫人?她爱你吗?她愿意当你的夫人吗?不得不说你和十珏倒还真像。”殷雀眼眶赤红了许多。
也只有Yin如启会这样叫义父了,倒还真是物是人非。
Yin如启啧啧到:“不愧是我们的王,想杀谁就杀谁。”
殷雀嗤笑一声:“来吧,把我叫出来不就是要杀我吗?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还有,你,不过是我的阶下奴,永远是,只是。”
Yin如启咬牙恨齿,又突然长笑:“哈哈哈哈哈哈,王,我可是最忠诚的。”
殷雀突然心头一紧,赶忙向悻望去,完了,刀就快落在悻身上了。实际上,刀一直被举在那个位置,他们就在等殷雀看到,然后掐准时间,在殷雀飞身扑过来的时候狠狠砍在殷雀的身体上。他们知道在殷雀无暇自顾的时候才能伤到殷雀。殷雀以为他们会直接来找她,没想到却是利用悻来引她上钩。她明知是陷阱却不得不跳进去,实际上,可能她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扑过去了。还好她没事,竟会觉得如释重负。他们还算聪明,不过,为什么连他们都知道悻是自己的弱点,可悻却看不见她的爱呢?不会要死了吧,希望悻也能为自己难过。刀落在她身上,衣服被血浸出深褐色。
悻愣住了,直直地看着殷雀背上的血。她好怕,血汩汩涌出,她真的好怕。神好像从来不站在自己这边,总是无情地剥夺她的幸福。红泪shi瑶草,她这一刻才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叫殷雀的蛊师了,或者说,她爱上了她,她成功闯进了她的生命,最后毫不讲理地闯进了她的心。殷雀看悻泪波流转明明,轻轻地扯了下嘴角。别哭。
也许是死而无憾,殷雀闭上了眼。悻抱着殷雀的头,不知所措地怔在原地,想大叫大骂,喉咙却哽着发不出一点声音。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别丢下我。悻在那时看不见任何光亮。好黑。
一个蛊师把悻拽到身边,砸在地上:“就是这个人,害了我们500个同胞!”
其他叛乱的蛊师高呼:“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那人正要举刀砍下,却被殷雀撞开了。等殷雀摔在地上,悻才反应过来,然后踉跄地扑过去抱住了殷雀。殷雀“嘶”了一声,悻发觉碰到她伤了,急忙收手,却被殷雀按了回去:“别,别放开我。”
悻轻轻拍了拍殷雀的脑袋:“先解决了他们再说。”
殷雀得了个拥抱像满血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