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但现实很快重击了我……
床脚的铁链,另一端空无一物。
我摸着脖子,挂在颈上的钥匙失去了踪影。
浓烟让我一时无法感受懊悔与遭到背叛的愤怒,我跌撞的走到窗边用力扳开紧闭的窗户,昏沉的脑袋终於在吸到凛冽的新鲜空气後恢复部分作用。
在一片烟雾中,我听见有声音在叫喊──
「理查?是你吗?发生了甚麽事?我老远就看到那些烟雾……我的老天!你还好吗?」呼喊声从远处传来,我看到老葛瑞森矮小的身影从停在道路上的福特轿车里走下来,大声呼喊。
我根本来不及叫喊,血液顿时冰冷,只能在脑海里吼叫:你这多事的老傻瓜!快滚回你的车子上然後远远开走!
但一切都太迟了。
另一个身影从畜棚冲出来,穿着我的衣服,往葛瑞森的轿车跑过去!
我不知道从哪恢复了力气,翻过窗栏,从二楼往下跳!
着地时左脚传来剧痛,而我毫不理会,固执的迈步奔跑……可惜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太晚了。
克里斯和惊愕的葛瑞森纠缠了几秒,当他看到我越窗追过来时,立刻粗暴的推开老人,钻进轿车里。
我已经预见了将要发生的事情,但我乞求他,用我的眼神,用我的声音,如果他给我时间的话,我愿意做任何事求他留下……
「不!」我脑袋一片空白,只能发出这样哀伤的吼叫。
克里斯望着我,用一种我不了解的眼神,好像是遗憾,或者只是冷酷……然後他加足油门,土黄色的轿车越过我伸长的手,扬长而去。
我厉声大叫。
挫败与痛楚撕裂了我,我跪在地上像受伤的野兽般嘶嚎。
低下头的时候,我以为会看到一根尖锐的东西刺穿我的胸口,因为那就是我所感觉到的,但那里甚麽都没有。
我不相信,这种痛楚一定来自某个地方,我的手指用力抓过自己的胸膛,鲜血流淌下来,但不是,这痛更深……我被彻底的切开了,那种无法宣泄的感觉要将我胀破,我同时破裂与即将爆炸……
我毫无理由的嘶吼着站起身,我需要做点甚麽……我必须发泄!
然後我看到了葛瑞森。
那个愚蠢的、爱管闲事的老蠢蛋!他坐倒在地上,被刚刚发生的事情吓傻了,或者是被我给吓傻了……
他瞪着我,嘴巴开开合合,喘着气说不出话。
我拖着扭伤的左脚向他走过去,他发出一声像被掐住脖子的鸡那样可悲的尖叫,然後转身想逃跑,但他的四肢都颤抖无力,他只能像只狗一样手脚并用的爬行。
我迈开大步,彷佛脚伤根本不存在,轻易的追上他,从後面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扳过来。
他穿在宽松衬衫下的瘦小手臂剧烈发抖,可怜的推着我年轻健壮的身体。
「求求你……求求你……」他乾瘪的嘴巴不停地重复这单调空洞的话语。
我也这样乞求克里斯,为什麽他仍然走了?
我对着老人的脸放声大吼,然後抓着他乾枯的手臂用力往外扳!
老人尖叫,随着一种细微的清脆声音,他的手臂扭成人类正常不可能出现的角度。
他的痛楚悲鸣让我稍稍好过一点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感觉到一些被撕裂以外的感受。
所以我把他的另一只手也扳断了,他更用力惨叫,双眼翻白。
那双恶心的眼睛!我用双手拇指用力戳进他的眼窝,他的身体在我底下猛力抽搐,像在钓竿上甩动的鱼那麽激烈,尖叫声沙哑破裂,变成一种恐怖的回音荡在黎明前的黑暗。
我用力的挤压双手,其他手指按在他的脑壳上,拇指用力往上扳,我想像着手指戳进他的脑浆里用力搅动!那让我感觉很好!我笑了起来,但我并不愉快,不!我愤怒!我痛苦!
我听见我的笑声和老人的哭叫混在一起,他的眼泪被鲜血覆盖流过满布皱纹如牛皮纸般单薄的脸颊,当我抽出手指时,残留的东西滴在他的脸上,像是你把披萨上面的东西挖下来,然後加上过量的番茄酱……
他的尖叫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剧烈的全身抖动,怪异又恶心。
我抓着他的脚踝,把那瘦小的身躯扛在肩上,然後用力往地上砸!
老人的脑袋重重敲击在地面,发出一种奇怪的闷声,好像你在水底打破鸡蛋时应该发出的声音。他的身体突然僵直,脖子扭成近乎直角的角度,然後又整个松懈掉,变的如一袋沙子般毫无力量。
我继续用力甩动他的躯体,一下又一下让他的头砸在地上,他断裂的手臂随之甩来甩去,看起来像某种愚蠢的娃娃。
他的脑袋很快变形,彷佛漏气的皮球扭曲成诡异的形状,五官也完全变形,泥地上沾满了脑浆甚至碎裂的头骨碎片,但我没有停止,仍然重复着,一遍又一遍……我不知道他何时断气的,我也不在乎。
最後他的双脚也在我的手中折断,整个皮肉脱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