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手臂也累的完全举不起来……
走了,克里斯就这样逃走了。
我坐倒在地,怔怔的望着从仍不断从主屋冒出的浓烟。
「瑞克?老天!那是怎麽回事?」又有一个声音从道路上传来。
我漠然的转过头,是班尼的运奶车,原来这一折腾已经到了收货的时候。
我疲惫的拖着肿大的脚踝走向这个正从货车里探出头的年轻人。
他比我大5岁,一张长长满是麻子的脸和姜红色的乱发,浅色的眼睛看上去有种彷佛他不会眨眼的错觉。他的好事度不输给镇上的任何三姑六婆,在这时候还要应付这种人,我真的觉得很累。
我真想抓着他的头发,拿菜刀用力砍那细长的脖子直到它断裂射出红色喷泉,然後看着他的脑袋无法说话只能吐出带着口水泡沫的血浆。
但我太累了,我只想一个人独处。
「房子起火了,大概是炉子忘记关吧。」我淡淡说。
「甚麽?火灭了吗?你需要帮忙吗?噢!狗屎!那些是甚麽鬼东西?」他飞快地问,然後注意到我身上的大量血迹,即使在未天亮的黑暗中也很显眼。
「有只猪被吓到钻出了围栏,我得在院子里宰了牠……牠叫的可响亮了。」我指着躺在院子泥地上的屍体说。
班尼眯起眼睛,像是想要看清楚那团黑黑的东西是甚麽,但我怀疑他可以看出来。才几秒他就放弃,转向我继续问:「嘿,小子,需要我帮你叫人来吗?那火看起来不小耶。」
「不用了,我可以应付的了,只是今天没有奶给你了。」
「没关系,别放心上,你……你快去处理那些吧!」班尼对我挥着手,然後开车离去。
我并不真的在乎他是不是起了疑心,现在我甚麽也不在乎了。
我感觉不到任何事,除了我的心痛。
克里斯走了,即使我求他不要,他还是走了。
他说他不会逃走的,他说他喜欢我干他,全都是谎言。
他最後给我的,就是那样短暂的一瞥而已。
我缓缓走回去,然後在经过那残破的屍体时,我终於忍不住坐在血泊里大哭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揉着眼睛啜泣,手上的鲜血和组织残渣就这样沾在脸上,和眼泪鼻涕混在一起。
那模样真是可悲透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