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後,我动身前往玉海寺,准备在此出家。想想也真是可悲可笑,前些日子还以施主的身份进香还愿,如今便要遁入空门化作一个扫地僧,此刻方知何谓世事无常。
玉海寺全称“敕造弘法菩提金龙玉海寺”,由先皇赐字题名,是座皇家寺院。寺中供奉着三世如来佛,诸佛菩萨及阿罗汉等,楼宇林立,颇具规模,处处彰显着皇家贵族的大气风范。
玉海寺建寺所处并非天子脚下京城地,却能有幸仰承皇家香火,其中缘由还要从这寺名中的“金龙玉海”之由来说起。
那是一段美丽动人的传说——据说当年观音菩萨座下的侍香龙女(也就是北海龙王的小女儿)奉旨弘法行经此处,见此地钟灵毓秀,山峦环绕,景色幽雅,故因贪恋流连于美景,以致延误了行程。於是匆忙赶路,因久留内急,不小心失禁侧漏於此地,尿崩所到之处皆呈排山倒海之势,甚为壮观。有诗云:神仙的便溺岂可与凡夫俗子的同日而语?那波涛虽汹涌浩瀚,不多时,因见风,化作一片玉石之海。故乡人皆以此地出产的玉石岗岩为当年龙女所遗留的圣物,久而久之得此美名。
先帝当年巡游至此,亲眼目睹了玉石奇景,又闻听此佳话传说,心中颇为感动。於是斥黄金千两,工匠数万于此玉海之所在修建了一座寺庙,便是如今的玉海寺。建成後,全国各地的得道高僧纷纷前来讲经说法,每天慕名而来拜佛烧香的信众更是数不胜数。
对於那些发心要出家的人,寺院规定要考核至少一年以上方能有资格商议为其剃度等事宜。我的父亲和这座寺里的住持是故交,且我年年来还愿与他也熟稔。他听闻了我家的惨痛变故,也甚为同情。於是,住持便破例收留了我。我在寺里扫地挑水干了一个月的活儿,就算考核通过了,不日便可择良辰准备剃度。
我自幼受父母薰陶,对佛家的文化多少也有耳濡目染。我当然清楚一旦选择出家对自己意味着什麽——可是这尘世间还有什麽值得我留念的呢?毕竟,我此生再也无法见到那个还在等待着我长大的川浩哥了。
剃度法会的前一天,寺院里便开始忙了起来。由於当晚要漏夜拜忏,不少信众香客也要纷纷随喜前来参加,於是寺里难免一番应酬。斋毕过午,我一个人来到寺里的玉海园正殿打扫了起来。这一个多月来我一直在此处扫尘除垢,试图通过劳动来平静内心。
我想,这也许是我出家前最後一次来此打扫了。以後的我,就不再是这红尘中人了。
玉海园是玉海寺中最大的一片园林,此中坐落着大小殿阁十数间,还有先皇游园时建的行宫,山石环绕,景致优雅。正殿里供奉着毗卢遮那佛和诸佛菩萨,法相庄严,金碧辉煌。不过此处地处偏远些,平时来敬香的香客并不多,打扫起来倒也不算麻烦。很快地,我就结束了打扫任务,走到大殿正中,在佛前跪了下来。
我在心中默默诵念大悲咒,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我抬眼向佛看去,恍惚间,觉得那佛面似乎有些相识。我不禁又想起了那个人——他的脸,他的唇,还有他那放进我体内的手指——原本平静的心底里再次泛起了波澜。我的身体回忆起了他曾带给我的全部触感,ru头,胸口,胯下,股间……不是说好了要彻底忘掉那个人的吗,为什麽还是这麽不争气——我双手合十想要极力克制,但越是这样反倒适得其反。想想也是,从入寺开始接受考核到如今,自己一直都在禁欲之中,身体里面积了太多却丝毫不曾释放。青春的欲望在我的体内一波波涌动着,欲望之火将我彻底点燃。我的下体猛地苏醒了过来,开始变涨发麻,体内的亿万Jing虫开始集体大暴走,弄得我简直坐立难安!
我依然努力着坚持同自己的欲望做抗衡,但每当想起川浩的脸,我便逐渐败下阵来——泪水早已打shi眼眶,我却不知道我为什麽哭了。这样的感觉是我此生从未经历过的滋味。
终於,我站起身,合掌礼佛三拜。叩首,再拜。再叩首,再拜。然後,我缓缓解开了自己的粗布衣衫扔到地上,再是裤子,鞋袜——最後竟脱得一丝不挂地,对着这满殿的诸佛菩萨,不知廉耻地开始发泄起身体里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