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天虽然知道虚弱的人总是会比平时多愁善感,也一下子就火了,抱着他道:“殇哥,你都听到了,我们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但是仅仅因为我们两人相爱,他就能说出那种话,掉头就走。如此寡恩之人,救了他又如何?!”
申屠殇低下头,过了会才用听不出喜悦的语气轻轻道:“我们做正确的事不是为了被别人感恩戴德。”
乔天心头好像被重锤砸了一记,所以你明知道我可能会不高兴,也想对勃穆尔好一些,所以你明知道那个男人根本不会感激你,你也要去保护他。乔天眼神复杂的低头与申屠殇对视,看着他苍白的脸颊上满是倔强,那双黑瞳却闪着期待的光芒,心顿时就软了下来。
乔天把申屠殇抱上赤绝,扫了眼地上被那个男子糟蹋的兔肉,埋怨道:“早知道就不给他吃了。”
申屠殇不以为意,小声道:“你想吃了,我天天给你烤。”
虽然申屠殇这样说了,但是乔天还是心里很难受,感觉糟蹋的不是肉,是申屠殇的好意,颇有种好心当做驴肝肺的气愤,於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驾着赤绝跑到林中,远远缀着那两个人。
他们步行所以走得不快,男子在赌气,一刻不停,女子跟的很吃力,却一声不吭。
两个人走走停停,乔天远远跟着觉得很是不甘心,而申屠殇终究没挨多久就又睡着了。
乔天抱着他,时间长了也平静下来,这两天殇哥一直在自己怀里,人都有两面,一方面渴望一个强大的存在保护自己,一方面又想将对方抱在怀里保护他,现在的申屠殇无疑满足了他的保护欲,这让乔天又是开心又是心疼,小心抱着怀里的人让他靠的更舒服些,也顾不上生那两个人的气了。
他们走得太慢,乔天跟的索然无味,那两个人倒是够坚定,一直走了半夜,在山中遇到了另外一队人,这才停下来。
乔天远远偷听着,明白了这队人是想逃到殇阳去过日子。烨貊战事一起,陆陆续续的有很多人往殇阳那边逃,所以并不稀奇,洛南骠骑军驻守,所以这些人都选择过鸦山往南逃,路难走,但是总好过被骠骑军逮到以叛国罪名斩处。
那队人挺多,乔天在确认他们真的没什麽恶意後才拉着赤绝回头。走了半夜的路,赤绝只跑了一小会就跑到他们出发的地方。
火已经灭了,乔天叹着气将申屠殇抱了下来,让他枕在自己腿上,然後乔天就那样半坐着睡着了。
第二天乔天醒来後没有出发,只等申屠殇睡到日上三竿才启程,乔天这是心疼人,申屠殇被折磨的太久,这场病一下就把他给掏空了,赶路的时候虽然是骑着赤绝,但也是很耗体力的一件事。
云雀在傍晚的时候回来了,上面写了个时间地点,说到时候座狼军会去那里接人。乔天看日期还早,於是晃晃悠悠的在山里漫步,其实心急如焚。
这都快三天了,申屠殇只吃了几块饼,别的吃什麽都不行,乔天越来越难受,干脆点了申屠殇睡穴让他不停睡,这样总好过让他饿着肚子难受。
到了第三天,乔天刚准备出发,赤绝突然紧张起来,望着某个方向,嘴中獠牙隐隐可见。
乔天以为有敌人来了,抱着申屠殇赶忙骑上去,却没想到赤绝直接朝着那边冲。
跑了片刻後,在草甸下发现上千骠骑军围着一支军队不时游斗,被围的人数不多,粗略看去不到五百,只是其中有大约两百个座狼战士。
乔天见此二话不说,直往草甸下面冲,却不经意间发现另外一处小山头上也有人。
那些人也看到往下冲的乔天,不知什麽原因,许多人突然聚集到山头上。乔天这才发现原来那也是一支骠骑军,下面有骠骑军在围攻啸虎的人,他们却作壁上观,乔天想都不用想就猜出来山头上的那些人是明坤的手下。
乔天不及多想,赤绝速度极快,片刻即至,骠骑军看又有一只狼冲了过来,立刻下令集结准备拦下他。
令刚下,阵型还没结好,里面的座狼军突然发力,杀出一条血路将赤绝迎了进去。
到了里面,乔天眼睛一扫,没认出来除却座狼军的那些骑兵是哪支队伍的,座狼军战士都还好,除了个别挂彩并不怎麽狼狈,精神头也足,似乎才赶到,而那些骑兵则满脸疲惫,已经连续战斗几天,而且大多伤重,模样看上去有些惨。
乔天刚停下来,就听到一个男人大着嗓门喊道:“啥?你们说赤绝来了?”
说着一个大胡子男人赤裸着上半身,肌肉虯结,身上缠着绷带跑了过来。他一眼就看到乔天胸前熟睡的申屠殇,眼睛一睁,开口就想喊头儿。
乔天眼疾手快,顺手扔了一块干粮过去,大胡子冷不丁看到迎面飞来一块白色的东西,赶忙闪避,嘴里的话就给咽了进去。
“你喊个鬼!傻帽!”一个瘦削的战士紧跟着冲了上来,对着大胡子屁股就踢了一脚,然後转过头对乔天笑道:“你别理他,他脑袋缺根弦。”
乔天赶忙解了申屠殇的穴,看着他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然後有些茫然的四顾,最後视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