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回 谢谢你爱上了我
老人是个瞎子,据他所说,已经在这片杳无人烟的山中住了五十年,前几年眼疾令他再也看不到光明,但是他对这片山很熟悉,熟悉到不需要眼睛也能很好的生存下来。
老人的屋中有很多草药,都是他以前在山中采回来以备不时之需。他在摸了摸申屠殇的额头後没有多说什麽,只是很快的抓了几种草药开始煎煮,等到日出东方,他微笑着将浓浓的药递给乔天。
乔天小心翼翼的喂申屠殇喝了下去,然後呆呆的坐在破烂不堪的床前,一直在等,一直沉默,直到申屠殇开始满头大汗的喘气,口齿不清的挣紮起来,他才放下心来。
乔天懂些医理,他不知道殇哥什麽时候能好起来,但是他知道出汗意味着药正在起作用,所以虽然依旧担心,但先前围绕在他身周的死寂和绝望味道已经消失。
老人一直默默的坐在旁边,等乔天松出一口气,他才微笑着坐在了门口,睁着白灼无光的眼珠子,盯着屋外一颗小树。
树很小,看不出来品种,乔天在回过神来後才意识到自己的幸运,对老人充满了感激,於是很轻的坐在了老人的身边,和他一起注视着那颗树。
“他很坚强,你不用担心。”老人声音很小,透着股苍老,乔天听得出来老人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这与疾病无关,只是简单的生老交替。
乔天没有接话,随着殇哥情况稳定下来,他就感到了浓浓的倦意,身体不累,但是心很累,在经历过昨天的大喜大悲之後,乔天有些骄傲的想到,自己竟然没有病倒,简直是个奇迹。
他很想睡一觉,但不是现在,乔天对老人道了声歉,然後钻入山林,不久之後,天空中几只一直在翱翔的鹰落了下来。
昨日殇哥大概解释了下自己的打算,所以乔天知道这些鹰不能打,但现在殇哥已经病倒了,那麽他就不能再让烨貊的那些杂碎找到他,绝对不能。
片刻後,乔天手里捏着几只死鹰疲惫的走了回来,老人闻到了那些血腥气,有些诧异。
乔天没有解释,将鹰递给他道:“我不知道鹰好不好吃,就当做我的谢意吧。”然後乔天靠着门柱,沉沉睡去,他必须睡一觉,为了能有足够的Jing力保护殇哥。
乔天一觉无梦,醒来的时候日头刚当最高处,他身体在咆哮着继续睡下去,但是他的意识不允许,不过好歹是休息了一阵,他不再觉得活动身体是一种折磨,於是他喝了几口水,吃下几口干饼,又去看申屠殇的情况了。
申屠殇还在冒汗,汗水早把床褥打的Jingshi,乔天心疼的给他喂了些水,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但没多久上面又浮现了一层新的汗ye。
乔天握着申屠殇的手,也不知道殇哥是很难受还是在做噩梦,自己的手被他抓的紧紧的,每当自己想抽回手的时候,床上的人总是有些惊慌的呻yin起来。
这是个坚强的人,乔天想着,他清楚记得以前殇哥在自己面前连床都起不来的时候,眼神中都不曾有过虚弱的神色。而昨日,自己对他拳脚相加,他不曾呻yin,自己对他强行施暴,他不曾呻yin,在记忆中,殇哥都没有发出这种声音,似乎他固执的认为这种声音或者呼痛的举动是软弱的表现。
但是现在,听着那些微弱却依旧迷人的呻yin,乔天心痛的无法自拔,明白这是他这辈子最虚弱的时刻,他已经将所有心防所有固执在自己面前卸下,任谁都能轻而易举的取走他的生命,而此时此刻能保护他的只有自己。
於是乔天始终坐在他的床边,握着他的手,告诉他,我就在你身边,我哪里都不去。
老人不知去哪里了,乔天在床边坐的腰酸背痛却不自觉,直到下午殇哥终於停止呻yin,沉沉的睡过去,他才松了口气,知道殇哥终於挺过去了。
乔天又陪了会申屠殇,看着他睡的很香,不忍打扰,在门口伸了伸懒腰,却意外的发现老人其实一直都在,他就坐在那棵小树下,安安静静的仰望着太阳。
因为看不见,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望着太阳,乔天则对他隐匿声息的本事大为叹服,走到他的身边坐下。
老人回头笑了笑,继续望天,乔天则闭着眼,感受着阳光照射在眼皮山那种暖洋洋的感觉。
过了很久,太阳开始缓缓下山,老人才伸了个懒腰,笑呵呵的道:“你能告诉我那是什麽吗?”
乔天睁开眼,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发现他指的是赤绝。赤绝安安静静的趴在密林中,离这里有些远,此刻疑惑的转过头望着这边。
“如果我说那是只马,您信吗?”
老人摇摇头道:“味道不对,马不会有这麽浓重的血腥气,而且这样有攻击性。”
乔天挑了挑眉毛,很是佩服的道:“那是一只狼,很大的狼。”
老人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然後摸了摸身前的那棵小树。乔天心中一动,寻思着这样问合不合适,於是探寻着问道:“您为何会在这里。。。藏着?”
老人笑眯眯的道:“我还以为你会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