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苦行者已经消失了,我期待着如潮的秃驴踏入赤城。”
“我不喜欢你威胁我,所以我期待着你满手是血,永无宁日。”
乔天拍了拍铁狼,歉意的道:“你哥太坏,我只好拉他下水,你别怪我。”
铁狼苦笑不言,而乔天再次看了眼铁鹰,然後异常潇洒的翻身下楼,消失在人群之中。
乔彤回来了,他得到消息後面色阴沉的坐在申屠殇床前,一坐就是一整天,好似一座山动也不动。
没人敢靠近乔彤身周,就连李云都有些担忧有些害怕的躲了开去,因为他从来没有感受过乔彤这般浓郁的杀意。
乔彤回来当天,啸虎三王子脱逃归营的消息已经满营皆知,听到消息的天威军几个统领假惺惺的来慰问一番,却被乔殁毫不留情的挡在军营之外。
乔殁知道乔彤一直认为是他自己的原因令申屠殇被俘,而现在看到申屠殇昏迷不醒,听到朵儿转述榔头的回忆,乔彤的情绪很复杂。
对此乔殁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的站在门口不去打扰乔彤,但没曾想第二日早上,赤绝头上顶了一只云雀小跑过来。
自从乔殁下令座狼军不得出战,烨貊战场上的所有战士都已经闻讯归来,所以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外来的云雀。
云雀只认座狼,乔殁暗中猜测着将雀儿腿上的信展开,然後有些吃惊。
他钻进申屠殇的营帐,打断了乔彤的沉默,将信递给他。
“你表弟。”
那座山终於动了动,他伸出僵硬的手指展开信,花了很长时间才读懂了上面的字。
乔殁估摸着乔彤已经看完,这才轻声道:“你表弟进入烨貊,魏辽派兵半途突然拦截,他在黑风谷受袭,距离洛城八百里,殇阳羽林军深入烨貊腹地紧咬不放,他打算两日内赶到绿海。”说着乔殁在乔彤面前摊开一张烨貊地图,地图粗糙简陋,但标注还算详细。
乔殁指着绿海,继续道:“绿海乃一处草原,占地极广,南北纵横五百余里,地处洛城西南,信上说他打算从西南角入绿海,横穿三百里,自南向东绕道,取鸦山入洛南官道然後抵达洛城。”鸦山在绿海东边,翻过那片山群就是洛南平原,有条官道横亘其中,直抵洛城。
“洛南是明坤的人,就算绕道走,我的人也不可能两日内赶到绿海接应。”
乔殁眉头一皱。
“我去。”床上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说话的人有些虚弱,但是透着股关切和令乔殁不安的倔强。
申屠殇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对乔殁和乔彤笑了笑,然後目光落在那张地图上,重复道:“我去。”
乔彤身子一僵,看不清脸色,而乔殁则沉思片刻,然後无奈的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去阻止申屠殇,毕竟写信的那个人是乔彤的表弟,是那日申屠殇在自己面前郑重介绍的那个男子。
“你打算怎麽做?”申屠殇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是小时候乔殁领着申屠殇在雪神山中游荡时告诉他的。乔殁清楚记得,自己告诉申屠殇的每一句话他都会记得,都会努力去做,於是乔殁心有忧虑不忍,却依旧万般无奈的由他去了。
申屠殇咳嗽一声,长时间卧床令他声音嘶哑。他爬起身,揉了揉睡的发红的眼睛,然後指着地图道:“鸦山奇险,山中无道,太难走,天儿被羽林军紧追不舍,必定事出有因,所以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哪怕羽林军深入烨貊很有可能被明坤拿下,他们也会去追。”
“所以我们必须转移羽林军的注意力,鸦山行不通,明坤不能信任,他也许不知道天儿是谁,但如果大哥出兵,明坤必然警惕,洛南在他手中,他有那个便利阻止大哥南下,甚至干脆出面将人抓了。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乔殁道:“你有什麽想法就说吧。”
申屠殇点点头,在绿海上划出一条线道:“想办法引明坤派出洛南驻兵追到绿海,然後不走鸦山,直接沿着山脚自南向北走绿海。”
乔殁不解道:“明坤未必肯出兵,如果他知道你是要去救人,肯定拦着不让你去。”
申屠殇笑了笑道:“我想好了,我会一个人骑着赤绝赶到洛南亮明身份,二哥你们则需要配合一下,装作营中大乱,我独自一人走丢的样子。”
乔殁挑眉道:“你是在赌他们胆大妄为?”
“我给他们一个机会来抓我,给我们一个机会出手。”
乔殁点点头道:“继续。”
“等我接上天儿,我会压着速度等羽林军和骠骑军接面,然後脱身。羽林军分辨不出谁是明坤的人谁是欧阳逸的人,只要我们脱身,他们势必混战。”
“太危险了。”
申屠殇摇头道:“不危险,我出面最合适,不仅因为我的身份。”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嘲一笑道:“还因为我现在很轻,赤绝能跑,但长途奔袭还是会吃力,我很轻,天儿不重,我们两个人骑赤绝逃跑。。。总比大哥去要强得多。”
说着申屠殇看了乔彤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