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日子偷偷把自己吃的多塞给申屠殇一些,粥多少看不出来,馒头则没办法给申屠殇多塞了,他虽然没说,但是知道申屠殇如果发现了肯定不会吃,所以就盼着每天吃的是粥而不是馒头。而且榔头偶尔出去,能从铁宇那偷点吃的,可是申屠殇被锁在小屋子里,所有进出院子的人都被搜了个遍,根本没办法带吃的进来。
最关键的是水也不够喝,好在已经下雪了,榔头没事可以偷偷在外面捧点雪回来,化了之後喂给申屠殇。看着申屠殇笑着用干涸的嘴唇蠕动着将自己脏手里的水喝干净,榔头回头都会难受好一阵,觉得申屠殇好歹是统领着八千座狼军的人,现在却比自己过的还惨。
每回铁虎站门外他都会觉得放松,那个汉子虽然是敌人,但是他所作所为榔头都看在眼里,因此也没敢厚着脸皮求他带点吃的进来。
铁虎话很少,没事就靠在门口一站就是一天,但是不知为何经常会不见一两天,回来的时候显得有些疲惫,甚至有次榔头发现对方手背上有一道细细的口子,口子很深,远比表面看上去的严重。
“别告诉我你每次出门都是杀人去了。”榔头实在是好奇不过,这晚上等军医偷偷拔了针,申屠殇睡过去後,榔头看铁虎还没走,於是凑了过来。
面对榔头身为俘虏却没有半点俘虏的自觉,铁虎面无表情的扫了眼屋内睡的眉头紧皱的申屠殇,然後望着屋外,淡淡的道:“的确每次出门都是杀人去了。”
榔头微微有些吃惊:“这上京还有人能伤得了你?”
铁虎淡淡笑了下,下巴往申屠殇那抬了抬道:“屋里那个要是和我拼命,虽然我比他强一点,但是杀了他,我也不会太好过。”
“那帮人是谁,我真想去膜拜一下。”
“我发觉你话很多。”
榔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兄弟们也都这样说,说我嘴巴关不上,真想拿个榔头敲晕了事,所以就给我取名榔头。”
铁虎嘴角微微挑起,偏着头注视着榔头道:“我还以为你叫榔头是因为脑袋很硬,像个榔头一样。”
“嗯,第一次听到我名字的人十有八九会这样觉得,呐,我觉得这样说可能会有些矫情,但是我还是想说,头儿的事,多谢了,我榔头只要不死,一定记得牢牢的。”
铁虎笑了笑,摇头道:“说谢谢如果是矫情那我宁愿这世界上矫情的人多一些。”
榔头呵呵笑了下,又聊了两句才回屋睡下,说是睡下,其实也就是靠申屠殇旁边,头一偏就没声了。
第二天一早,申屠殇勉强醒了过来,过往军中生活的习惯让他没办法睡太久,一醒来就发现腿很麻,都快没知觉了,低头一看,不由苦笑的摇着头,却是榔头晚上觉得太冷,整个人都靠过来,胳膊撑在了申屠殇腿上。
看榔头睡的正香,申屠殇就没动,闭着眼睛养神,却听见门口铁虎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倒是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
“嗯?”申屠殇睁开眼睛,奇怪的看着铁虎,为了不打扰榔头他声音压的很低,虽然有些沙哑,但是听起来很舒服。
铁虎靠在门口,眼睛盯着榔头,沉默了会才道:“一军统领不都该是严肃冷酷,时刻保持着威仪的吗?”
“是吗?二哥没有说过。”申屠殇笑了下,艰难的移动了下身体,给自己找了个好受点的姿势。
“二哥?难道你做事都听你二哥的?”
“算是吧。”
“你不觉得这样活的很没有自尊吗?”
“不觉得。”
铁虎没想到申屠殇回答的这麽自然,愣了下,若有所思的道:“这一点我不如你,我大哥让我听令欧阳逸,现在却和欧阳逸翻了脸。”
“也许是你大哥不了解欧阳逸这个人。”
“有可能,但是总之我是违背大哥的意愿了。我很好奇,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麽做?”
申屠殇看了眼铁虎,沉思了一会道:“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二哥不会让我听别人的命令,甚至我二哥从来没有命令我去做过任何事,我做什麽都是自愿的。”
“所以你愿意为你二哥赴汤蹈火,因为那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差不多。”申屠殇咧嘴笑了下,笑容落在铁虎眼中,不知为何那个粗豪的汉子竟然呆住了。
申屠殇不知是因为太累还是别的原因,没发现铁虎的异样,只是继续道:“我不知道为什麽你觉得听别人的话做事会没有自尊,但是我觉得如果那个人需要你,你又愿意去做,就应该努力做好。”
“你是想说,你不想让别人失望吧?”
申屠殇又笑了笑,郝然道:“应该吧,我不会说话。”
“现在的你和战场上的你一点都不像。”
“这样啊,也许是因为那时候的我不怎麽说话吧。”
“哪一个是真正的你?”
“都是。”
铁虎又看着外面,小院里都是雪,看起来很舒服。
“作为一个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