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冰的声望.
范德仁相不相信百里冰真的仁善暂且不提,但百姓们对百里冰已经崇拜到了极点,现在一听这个少年是百里冰未来的丈夫,再加上百里昭刚才的话,门外围观的百姓们顿时脸色变了.
他们不认识申屠阳,但是他们爱戴百里冰,连带着认为冰公主的丈夫也是大好人,而且连王爷都说了,是那个范大人在污蔑,再加上有一直在听的百姓把申屠阳状告杨希廷的事情一说,百姓们哪管这事是真是假,下意识的就认为百里冰公主的丈夫是好人,好人怎麽会撒谎,驸马爷说杨希廷不是好人,那麽杨希廷就是大坏蛋,而且京城守备队恶名由来已久,这下驸马爷要告他们,更是得了百姓的心,於是百姓们同仇敌忾,有一个人带头,其余所有人都骂了起来.
"狗官,连驸马爷都欺负!你不得好死!"
"公主的丈夫怎麽可能是坏人!你这个狗官休得血口喷人!"
"王爷都说了!你这狗官光天化日之下还敢行凶?!我看当乱棍打死的是你这狗官才对!"
"杀了这个狗官!杀了杨希廷!杀了京城守备队的那帮土匪!"
百里昭万万没想到自己吼了一嗓子会产生这麽大影响,听着百姓偶尔谈及自己,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冷笑的看着范德仁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百姓不停大骂道:"反了!全反了!你们这帮刁民!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给我都抓了!都抓起来!!"
可现在根本没人听他的话,范德仁为官不久,仕途一帆风顺,几时被这麽多人骂着,那一声声狗官传入他耳中,使得他什麽涵养什麽官架子都抛弃到九霄云外,上蹿下跳呼喊乱骂.旁边崔员外郎看在眼里,暗笑道这人平日里威风八面,结果今日阴沟里翻船把脸丢了个精光,这事一定会成为朝中的美谈,遗臭万年啊.
堂上堂下吵吵嚷嚷,申屠阳乔天几个人默不作声,直到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从後面传来.
"呦呵,几日没来,这前堂何时改成了菜市场,这麽热闹啊."这人声音不大,但传入众人耳中,不知为何百姓们渐渐安静了下来,而一直有些紧张的官差们则松了口气,崔员外郎则大喜起身,而魏修武身子晃了下.
崔炳贵负着手,像乡下的小老汉,拖着步子走了过来,对给自己行礼的一众官员官差点点头,视线在魏修武身上停了一下,然後笑眯眯的走到范德仁身前,看着这个年轻人气喘吁吁的叫了声崔大人,然後不再说话.
范德仁比崔炳贵高,但不知为何在这个矮个子老汉面前,范德仁觉得自己不是在俯视他,而是在仰视他,被崔炳贵笑眯眯的盯着,范德仁越来越不舒服,硬着头皮道:"不知崔大人来此有何见教."
"见教自然是有的."
范德仁脸色一僵,但崔炳贵是六部尚书之一,哪敢给他使脸色,忍着火气道:"还请崔大人直言."
"你占着我的位置了."
"啥?"范德仁怔住了.
"年纪轻轻怎麽耳朵有毛病,小范,你为皇上效力是大好事,但也不能把自己累坏了,你要是身体垮了皇上可不是得心疼死,没听清啊,我再说一遍,我说你占着我的位置了!"崔炳贵故意大喊,外面的百姓听的清清楚楚.
范德仁满面通红的让了座,走到崔员外郎的面前,却没想到刚才为自己马首是瞻的小官员竟然一动不动,斜着眼睛看着范德仁道:"这是我的位置.范大人还是不要屈尊的好."
范德仁气的嘴唇发抖,还好御史台的官员有点眼色,搬了个板凳放在崔炳贵身边.范德仁打心眼里不想坐他旁边,但也只能是想想,要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而崔炳贵比他的官大的不是一丁点,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刑部尚书可是个大忙人,天底下的案件十之七八要经过他的手复审,范德仁赶来闹事就是料定崔炳贵没时间管这小案件,公主有个驸马爷的消息他也听说过了,可是魏怀安那个愣头青对此事一无所知,光想着申屠阳是走了狗屎运的猎户子,弄的范德仁冷静下来才意识到今日的事情糟了,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申屠阳竟然有这个背景,坐在崔炳贵的旁边,范德仁在肚子里早把自己的小舅子骂了个狗血喷头,暗呼这小子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既然崔炳贵露面,范德仁知道这件事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所以明智的选择沉默,崔炳贵也没去理他,笑眯眯的看着申屠阳道:"小夥子,你叫啥."
"杨二牛."
"你头上咋回事?"
申屠阳愣了下,气呼呼的道:"被人打的."
"谁打的你啊?"
申屠阳眼珠子一转,没去指那些官差,而是指着案後的范德仁道:"就是他."
崔炳贵看了眼面色通红的范德仁,好在这厮还算沉得住气没有发作,於是笑嘻嘻的道:"小夥子,我看这是个误会,他今天气不顺,气就发到了你的头上,都是年轻人,年轻气盛的,谁没做过什麽荒唐事,看在老头子的面子上,你看这事当做没发生,怎麽样?"
申屠阳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