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仁没想到崔炳贵竟然没有深究,就不再吭声,可是他不吭声,外面的百姓不愿意了.刚才崔炳贵让百姓们决断申屠阳受伤一事,可以说令他们胆子大了不少,现在一看驸马爷刚坐下又被人撤了座,火气一下就燃了起来.
此时乔天又在百里昭耳边嘀咕了两句,百里昭坏笑的站起身,对自己身边的管家道:"没结婚怎麽着,父皇的聘礼都快下来了,椅子都放好了,人都坐下了,说撤就撤.管家,去把我的椅子给姐夫,他刑部不给椅子坐,我给!"
这话顿时令外面的百姓称赞不已,无形中更是给已经燃起的火添了把柴,外面人群嚷嚷的更大声,矛头直指范德仁.
"狗官!先前就污蔑驸马爷,现在又侮辱他!做人不能这麽无耻!"
"太不像话了,我看不下去了!就算他不是驸马爷,也不带这麽羞辱人的!"
"我看这狗官是存心的!他就是不想治那杨希廷的罪,不是都说官官相护吗?我看他就是在这麽做!把我殇阳朝廷的脸面都丢尽了!崔大人,我可不是说您啊,您是好官,是大大的清官!"
"王爷做的好,就该杀杀这狗官的嚣张气焰!驸马爷身份何等尊贵,哪里轮得到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官来埋汰人!更何况就算驸马爷是平民,也容不得你这狗官百般欺负!"外面的人大部分是普通百姓,胆子是崔炳贵给的,申屠阳一副平民的样子令他们更有好感,此刻的遭遇让他们同仇敌忾,颇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说起来也就没遮没拦.
范德仁此刻已经出离愤怒了,他看着崔炳贵嘴角的坏笑,总算明白这老狐狸有多麽的难缠,虽然自己直到现在已经看出老狐狸的用意,但群情激愤,说什麽都晚了,这崔炳贵根本就是存心挑起群众的怒火,一会判案,只要自己一开口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哪还有插嘴的份,这未雨绸缪,管他後面审的是什麽案子,先给自己封口再说.这一个圈子下来,把矛头对准自己,给百姓们胆子,让王爷抬高申屠阳的身份,又让自己浑然不觉的上去踢了申屠阳一脚激起众怒,谈笑间就把自己给坑了,这一手玩的是绝对够阴.
崔炳贵看范德仁气的青筋暴突却不说话,知道这年轻人还算聪明,知道自己已经中计,於是见好就收,摆摆手让百姓们安静下来,慢悠悠道:"百姓们,王爷,不要误会,这可不是本官的决定,来人啊,还有没有点眼色,没看王爷屁股底下空着呢吗!"
范德仁脸色更黑了,以前看着崔炳贵怎麽没觉得这老头这麽阴险啊,自己已经不说话了还不忘刺自己一句.百里昭经过乔天提点也知道崔炳贵在做戏,兜了个圈子逼的范德仁不能开口,笑嘻嘻的坐在新的板凳上准备看戏,他和范德仁不熟,也没什麽深仇大恨,但是不知是什麽心理,他就爱看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吃瘪.
"驸马爷,有什麽冤屈你给老臣讲."
申屠阳眨了眨眼睛,现在也学乖了,小声问道:"您能做主吗?如果您也要说我是乱臣贼子,还是趁早把我打死算了,我是有自尊的."
崔炳贵哈哈大笑道:"驸马爷不要有情绪嘛,你放心,想一想日後你和公主入了洞房,夫妻说起枕边话,突然给公主来了句崔炳贵这家夥不是好人,这老臣的老脸可就全丢光了,老臣这脸虽然不怎麽招人待见,可是也知道要脸的,所以驸马爷,只要你说的是真话,老臣就算不要脸,也是万万不敢吓着公主的."
门外百姓哈哈大笑,范德仁此刻几乎麻木了,这崔炳贵说话夹枪带棍的没事老刺自己两下,实在是让人恨的牙痒痒.
"老爷子,您真能做主?"
崔炳贵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道:"能,只要你日後别在公主面前说老臣的坏话."
申屠阳噗嗤一笑,没想到这个大官是这幅样子,但崔炳贵这麽一番打岔,申屠阳也就放了心,缓缓的把杨希廷误撞小孩却主动打死父亲,第二日守备队又将母亲打死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一家三口两日里突然就没了,外面的百姓听的那是愤怒不堪,要不是申屠阳还没说完,早就开骂了.
崔炳贵静静的听完,点头道:"这样说来,杀人凶手是杨希廷,还有京城守备队的人?"
"没错."
"那带队的队长叫什麽你知道吗?"
"好像叫杜海."这名字还是乔天打听出来早上告诉他的,听说是京城守备队统领杜涛的弟弟.
崔炳贵哦了一声道:"驸马爷,办案不能光听你一言,我的意思是将杨公子和杜校尉都请来,你觉得呢?"
"您老怎麽说都成."
崔炳贵吩咐下人去叫人,自己则笑嘻嘻道:"呵呵,赖上我这小老头了."
"那是因为您看着不像坏人."
"真的?我一直认为自己长得不像好人."
"您不像好人,那谁像啊?"
崔炳贵眼珠子一转,看了眼范德仁,坏笑道:"我看范大人玉树临风的,长得就像个好人."
百里昭适宜的插进嘴道:"崔大人这个像字用的好啊."
堂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