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飞行的铁制马车被乔彤生生拉翻令人震惊,那麽在见识到
银龙飞舞重叠在一处,折流水内心一颤,铁箭疾飞而出,随着铁箭飞出,旁边九个人内心的一阵颤抖,因为当那箭飞出去的时候,众人竟然恍惚觉得身周的空气都随着那箭而变的稀薄紊乱.
铁虎侧行在车旁,并没有因为那些人成功翻过自己布下的蛛网而产生什麽不好的情绪,相反他的手摸在腰间的刀柄之上,神情十分兴奋,似乎是料定了对方能阻止这辆马车能够继续前行.
汉子功力何等深厚,如果不是他刻意压着境界,如今怕是早就越过五宿踏入那巅峰之境,而境界的压制永远无法抹去乔彤恐怖的内力.
两柄短刀随着旋舞的惯性飞了出去,而就在空中,两条银龙如活转过来,两柄如同龙头的短刀一前一後飞行在一条直线上,在直线的这头,则是折流水的箭!
车顶雷鸣不动如峰,铁车飞过所产生的风吹的他乱发飞舞潇洒让人难以移目,但不知为何,在看着乱石下那十个人脸上冷淡没有任何愤恨的情绪,这个此间最为强悍的存在心中依旧生出了警惕.
为君者当千万人往生不为所动,一战将成万骨枯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就算欧阳逸心中有别的什麽情绪,大将军依旧冷漠静坐.
大将军一如既往的冷傲自信,浑不在意自己最为精锐的五千亲卫铁甲黑骑正在山门那边苦苦支撑,而看这片乱石岗上怪石林立,马匹根本不可能上的来,所以哪怕那些骑兵能撑到这处,在那些座狼的追击下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折流水沉稳弯弓搭箭,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然後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最先飞出的不是这支黑色铁箭,而是乔惊蛰和乔惜缘手中飞舞的短刀.
只见乔彤额间青筋猛的暴涨,两只本来就粗壮的手臂突然胀大了一圈如同两根巨柱,袖下裸露的肌肉鼓胀如同最坚硬的顽石,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力量感,一息之後,汉子张大嘴,爆喝一声,此间山中就像突然炸起了一道惊雷,两条铁索突然绷紧,甚至发出恐怖的呻吟,而那辆随着几人抬行的铁制马车突然车头向下淩空而转.
雷鸣心中产生了一丝警惕,但是後来这位强者才赞叹不已的想到,当初自己给予的警惕,依旧不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顿了一瞬间,马车四周所有人都望向两条铁索的尽头,唯独雷鸣面色寒若冰霜的从车顶飞下,那柄惊动天地的霸道长刀再次激起滚滚浪花斩向车底.
碎石飞溅,尘土飞扬,那箭已经不见踪影,但是随之不见的还有两条银龙.刚想到此处,雷鸣掌下只觉马车微微一颤,然後他瞳眸骤缩看向坡下,心情极为复杂的看着一名小山般魁梧壮硕,浑身散发着暴戾之气,臂膀肌肉令人生出无限恐惧和佩服的男子满面怒容,银龙末端的那两条铁索不知何时到了汉子蒲扇般硕大的手中.
他不解的看着一个汉子和一个像小姑娘般的男子手握铁索挥舞着两柄十分显眼的银色短刀,疑惑的看着一名冷傲的年轻人从背上掏出了一把样式古怪复杂的黑色长弓,弓上架着一羽浓黑如墨的箭矢.
铁制马车威武却沉重,那辆马车之下足足有八个人在抬行才能使之前进,而乔彤仅仅以一人之力就将其翻转.
锁链嘎吱作响似乎受不住这等强大的力量堪有断折的凶险,而乔彤力量不仅巨大,速度也十分迅疾,车顶的雷鸣刚刚起步,那辆马车已经开始头朝下的翻了过来,两名抬着车头的男子根本反应不及,就在众人震惊的注视下突兀的炸成了一片血花.
铁箭只是在众人的眼前晃了一下,然後空中恰好重叠在一条直线上的两条银龙也同样消失在空气中,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
下面抬车的那些刀客震惊的看着面前飞舞的碎石,脚下的步伐还没有停下,车子还在靠着惯性飞速前行,然後他们才注意到车底之中的那两条铁索,和挂在车头辕下的两柄银色短刀.
折流水的长弓没有一丝颤抖,他犀利令人恐惧的眼神直盯空中,而也恰恰因为他的眼神盯着空中没有盯着那辆车,所以才让雷鸣没有生出足够的警惕,没能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那名年轻人眼睛没有注视自己,没有注视车旁奔行的三个师弟,而是直直的望着山坡上的某处,而那处是马车即将经过的地方.
只可惜他身在车顶,只可惜握着那两条铁索的人不是乔惊蛰和乔惜缘,他的名字叫乔彤.
欧阳逸不如此认为,他冷漠拉下车帘,不再去看乱石岗下的那十个汉子,虽然他们离自己很近,但是车旁有那四名刀客在,他不认为在这个山巅还有任何人能阻止自己离开.
车顶雷鸣,车旁铁虎,洛城城中形如鬼魅的啸风,和最後那不知名的刀客四人齐齐身子一震,而雷鸣的反应无疑最为迅速,他简单直接又粗暴的单手抓在铁车顶部边缘,怒喝一声,生生将整辆马车提升了几寸!
下一刻,雷鸣耳後只闻一声震天巨响,他脸色微白回头注视,只见就在马车即将靠近的那处,乱石之中是一个深深的巨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