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势必会永远铭记这次震撼的山间之战,野兽的咆哮真若雷霆直冲云霄久久不曾消散,远处万鸟齐飞的乌云竟然随着这声怒吼四散纷飞,更有胆小鸟儿颓然落地,竟然是被吓晕了过去,而座狼军根本不给铁甲军喘息的机会,蛮横抽刀,再次冲击而来.
而後,那数千巨兽就像坠天流星,携带着死亡的恐怖,再次霸气冲进队伍之中.这一次,铁甲直若待宰羔羊,落地人头像极了秋天里熟透了的果子,咚咚坠地好不动听.
欧阳逸不认为那如何可笑,当他看到座狼吸气的势头停歇之时,漫山野兽胸毛蓬起似一个个凶神恶鬼,大将军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差.
天地怒,山崩地裂,此时在这山腰之上,强悍的铁甲重骑第一次感到了胆寒,那无数野兽吼声如有实质,汇聚而成的声音如无数个重拳砸在骑兵们的耳中,穿过那脆弱的耳膜,霸道的轰进了他们的脑海,无情绞碎他们钢铁般的意志.
道路之上,许多铁甲骑兵失神惨叫被坠落山崖,骑兵副官冷漠带领数百亲卫护送马车直冲山巅,无
而就在这时,散入山间奔跑的无数座狼突然驻足吸气,魁梧野兽的胸膛肉眼可见迅速胀大,见此情景的欧阳逸再次双目怒睁,暴吼道:"停马!"
山腰空气似乎随着座狼的吸气变得稀薄不堪,甚至时间都随之变得缓慢.随後,震天怒嚎咆哮在山腰,无数野兽卯足力气的怒嚎携带着阴森和极为恐怖的压迫力,像晴天之中炸响的无数霹雳,汇聚成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刮向身处中心的那条铁甲长蛇.
座狼散阵,铁甲重骑收弩前冲,後面虎贲军逐渐逼近,面对山腰上的这处致命埋伏,重骑不曾恐惧犹疑,铁血强悍奋往直前,黑马背上骑兵金戈闪闪,锋利兵刃如一把把雪山上的寒冰冷酷直冲面前凶险.
无数箭矢击打在铁制马车之上,那叮咚脆响如暴雨般频繁,剩余尚有意识的铁甲骑兵纷纷聚拢大将军车旁,在同伴的惨叫和敌人的喊杀声中,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去.
黑甲颓然随着崩塌的道路不断坠落,黑马跪地不起,後方同胞惯性使然重重踏上他们的身躯,乱蹄践踏之後,道上烂泥血肉已经无从分辨谁是马儿谁是人,山腰这支箭矢企图以绝强之资不顾牺牲冲破山头上的野兽,却没有想到野兽蛮不讲理,用吼声摧垮了铁甲的冲袭.
脚下坐骑哀鸣摇晃,但是在那仿佛整片天空都塌下来的巨吼声中,它们哀鸣如若夜晚繁星比之白昼太阳,卑微羸弱令人怜悯.骑兵痛苦捂耳,但是头戴铁盔的他们根本无法堵住自己的耳朵,相反因为头盔的缘故,声音只增不减,黑色头盔下,无数骑兵痛苦喊叫,七窍之中血如泉涌,不知多少人从今往後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弯刀闪耀,座狼战士冷血无情收割着骑兵的头颅,身後虎贲军也已来到,像割麦子般割着队伍後方的人头.
这不是真正海上可掀翻战船的风暴,身处中心的铁甲重骑受到的冲击最为猛烈.随着啸声的传递,从四面八方汇聚於中央.世人皆以为狼之一物只知对月长啸,啸声凄惨诡异阴森,却绝无霸道之感,但今日听闻这场震山之吼,谁也不会再认为狂狼只能啸不能吼!
人痛苦,马嘶鸣,大地在颤抖,无数碎石震荡弹跳,然後那狭窄的道路开始崩塌.
这一次,黑色洪流不再以落山之势重重砸下,而是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如果说前一次的冲击是以身若石刚意荡漾,这一次的围杀则是势若流水,无数前後奔跑的座狼豪不恋战一击即走,与无形水流之中暗藏杀机.座狼军有些战士耳中流血,但是比之山腰的那条长蛇,他们好过太多,铁甲有箭,袖箭乃近身克星,座狼战士无所畏惧,但那不意味着他们会去白白送死.
是天与地之间的距离,无论拥有再如何强悍的意志和力量,他的马儿也长不出来那锋利的獠牙和尖利的爪子,就如同高山再如何雄伟壮阔,面对海洋也依旧是沧海一粟,掀不起一点风浪.
在乔彤的带领下,名声不显的虎贲军以异常强悍的姿态如摧枯拉朽蛮横杀进长蛇尾部,所过之处是一条血路,队伍最前端那名男子如同天降之神,一把长刀无人能挡.
看着座狼战士只是一息之後再次袭来,而己方除却少数内力深厚的战士扛过了那声吼,无数骑兵依旧头晕目眩,更有许多人昏迷不醒,道路之上上千骑兵七倒八歪,无数骠骑战士死於同胞的踩踏之下,更有无数黑马带着他们的主人像无头苍蝇一般跳崖身死.
冲在最前的雄武男子手起刀落,虎贲战士沉默杀人,刀光闪耀必有人头落地,哪怕骠骑队伍後端的骑兵不及前中战士受到吼声的影响那般剧烈,但是当他们与这支看似荒谬的骑兵交手,他们才明白荒谬的是他们自己.
可惜大将军反应再如何迅速,铁甲也绝不可能瞬间停下.座狼的胸膛鼓胀到了顶峰,背上那数千士兵收刃堵耳,样子滑稽可笑.
黑铁马车之内,雷鸣面色惨白收指归位,在先前座狼怒吼之时,他瞬间点中欧阳逸耳旁穴道才没让大将军神识受伤.即使如此,大将军依旧脸色极差,左耳一丝鲜血缓缓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