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笞,这些马早就跑不动了.
乱军之中,两条银龙飞速袭至,瞬间隔开马夫的脖颈,然後如箭矢直射车中.
无人能想到座狼军会从天而降,而既然铁刺蝟浑身是刺无从下口,那麽座狼军就以这样蛮横的方式直接跳进人群之中大开杀戒,既然欧阳逸认为座狼军只是座狼强悍,那麽这些野汉子就用这样粗暴无礼的方式让他明白座狼战士的强悍.
欧阳逸黑脸看着不远处一个座狼战士以一敌五,一刀之下砍出一片空地,仿佛与他交手的铁甲战士不是战士是无能.那个大胡子战士咧着嘴,笑着望向马车之上,看着赤色巨兽的来临,两条银龙穿梭而至,银龙前段寒光闪耀,竟然是两柄高速旋转的短刀,车前马夫的临死的惨叫回荡在他的耳中,这时车中拔刀的雷鸣终於说话.
"座狼军当世最强之名,大将军不应该鄙夷不屑."雷鸣轻声低语,无视大将军脸色极寒,飘出了马车,蓄势已久的一刀斩向了车顶的那个年轻人.
申屠殇没有忘记欧阳者仪身边的刀客,所以在群狼看似疯狂的扑跃之下,战士们其实都十分谨慎.在一片黑甲丛林之中无从分辨那些刀客在哪,交战至此,没有一个刀客出手,但申屠殇清楚知道,他们没有出现,不代表他们不会出现,而最强的那个人,一定在欧阳逸身边.
一道白光亮起在眼前,申屠殇眼睛眯成了细缝,看着亮光像穿过了空间和时间,来到了自己的眼前.
那是一柄刀,一柄好刀,好刀刀意澎湃如一条长河自大地升起,要以逆天的意志冲上九天云霄.长河波涛澎湃,刀身之旁震动的空气和曲折的光线,无一不在述说着此刀惊世骇俗的刀意.
天下万水在汪洋面前只会显得渺小而柔弱,但是这条长河令世间所有人忘记了那片汪洋,眼中只有这条河.
一刀指天冲云霄,谁人说那洋无边.自那日军中见过无名刀客的刀意,申屠殇有所警惕却十分鄙夷那人的做法.刀乃兵中霸者,岂能用来行那偷袭之事,可是今日看到那条本应只能天上有的狂湃长河出现在人世间,申屠殇明白那日欧阳者仪面前的刀只是万千红尘中的一柄废刀.
"退!"海纳百川,更何况如此人间罕见的长河之刀,怎能没有其他与之匹配的奔流存在,从交战开始隐隐尹饶申屠殇心头的警惕终於成为现实,他不用眼角去看也明白,随着自己剥开那五千铁甲看见那辆铁车,欧阳逸手下的真实实力终将大白於天下.
如申屠殇所想,当那柄天上长河的刀意鼓荡冲天,当申屠殇那略显焦急的退喝炸响在人群之中,铁车四周数道白光像百鸟朝拜一般,或温柔,或狂妄,或飘渺的斩向了身周的野兽.
那声喝退来的极快,甚至长河的主人都不由暗暗称赞,但是再如何快速的声音也依旧需要时间去让人听到,然後明白,然後退後.
所以数道血光飞溅在空中,变为众河中不起眼的血色,然後被滔天刀意掩盖无踪.乔翼怒喝退後,手中抓着乔壮壮躲过面门的一柄刀,车门口的两条银龙巨震後退,彼端控制飞刀的乔惜缘乔惊蛰眼中起先震惊,然後杀意荡漾,执箭在手的折流水不再冷傲,长刀劈开一名铁甲骑兵的熊百泉眼中难掩悲哀,解家两兄弟早已飞退不见踪影.
但八卫只是八个人,除了折流水,其余七人是左营乔翼麾下最强的战士,也同时意味着其余的座狼战士不及他们,所以八卫或震惊或愤怒的在後退的同时,看着几名座狼战友在那车边的涛流中变成了肉块,连带着那些魁梧的野兽也狼头落地.
车顶上的申屠殇没有或愤怒或悲哀与那几名座狼战士的死亡,因为他没有时间让那些怅惘情绪涌上心头,因为那条大河直冲他而来,当大河至眼前,身外天地皆无影,他的眼中只余那柄刀,那柄藏匿於天之大河刀意中的好刀.
胯下赤绝不等申屠殇有任何命令,身为座狼之王的它那双巨大的肉掌迅疾张开,赤色巨兽一掌挥在已经凹陷的铁车顶部,魁梧的身躯以令人终生难忘的雄姿翻转腾空在天,如同那只赤色巨兽肋生双翅.
赤绝腾空,申屠殇沉默举刀,手指感受着墨刀的颤抖,心头微寒,却依旧霸道的迎着大河砍了下去.他一刀极快,甚至没能在夕阳的照耀中留下些许残影,但是企图挥刀断水的申屠殇明白了水更流的真谛,明白了大河刀意的恐怖,於是一言不发的再次挥刀!
就在大河滚滚向前,即将吞噬申屠殇那柄不起眼的坚石时,天外有箭而至,那箭并非天外之箭,但是出箭之人用他近乎妖孽的洞察力以场间所有人都无法比拟的准确程度一头紮在了长河之前.
只要有世间,水之一道奔流不息,在那看似缠绵的水流中,总会有那麽一丝的空隙.折流水明白那就是水流的弱点,所以简简单单的一箭射在了雷鸣的刀前.
蓄势良久的长河一出天地都为之惊叹,甚至雷鸣都很怅惘的想到自己很难再使出这样近乎完美的一刀,所以折流水一箭又岂能令其烟消云散,更何况那支箭并非他的那支震天动地的铁箭,所以大河只是微微一顿,与万浪波涛之中激起了一朵浪花,继续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