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逃兵聚集在城墙下和城头守军对峙之时,申屠殇摇头说道:“刘朔都在干什麽?这麽长时间都没派人来剿灭逃兵?”
折流水冷着脸站在他身旁,鄙夷目视远处混乱一片的城门口,隐约可闻那些已经成为土匪的逃兵口吐秽言,嘴里说道:“刘朔不怕刘康不怕逃兵不怕你,唯独就怕西南的魏辽,那些人不退,刘朔不会回来注意这里的。”
这个观点倒是头一次听说,申屠殇疑惑问道:“何解?”
“因为刘朔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他年少之时曾经私下里窝藏百里氏追杀的一个诸侯,结果魏辽带着大军一举杀进他的领地之内,离上京只有四百里远,大军所过之处一片荒芜,他本人甚至被魏辽俘虏,直到後来刘朔的大哥领兵将魏辽杀了回去将其救出,但是这件事给刘朔的影响太大。”
申屠殇点了点头,眯着眼睛注视着那些人,此时两方人并没有动手,只是城头下的逃兵一副亡命之徒的模样,表情嚣张言语粗鄙。
“刘朔不管,欧阳逸会管。”沉默注视良久,申屠殇突然说出这麽一句话。
听闻此言,折流水眼睛一亮,而旁边乔翼问道:“头儿,你的意思?”
申屠殇面无表情的回身说道:“等。”
申屠殇并没有等太久,当那支雄军气势汹汹的从西边杀来,时间仅仅过去了一天,那日夕阳西下,五百逃兵逗留薛家镇南门口久久不肯离去,因为薛家镇守军已经快撑不住,这几日已经显露出了投降的意图,此时刘朔腹背受敌,除却上京禁卫,此处腹地兵力实际上十分空虚,逃兵们自然清楚这一点,而这麽久了头没有人来收拾他们,他们自然认为无论刘朔还是欧阳逸大将军都无暇来顾及他们,所以行为愈发倡狂,有头脑发热的统领已经开始指望着占下薛家镇,以此为起始点,向往着未来征战烨貊甚至统一天下的美梦。
由於夕阳落下的角度,南门逃兵起先没有发现西方山脊上出现了一条里许之长的黑线,逃兵们兴奋的看着城头城主满头大汗的按着他们的要求往下扔粮草,今日妥协至斯,想必城破之日已经不远。
领头将领面色冰冷实则兴奋异常的看着手下轻点粮草,不一会却有下人来报,说是另有一波逃兵冲来。
此间统领三十多岁,以前只是一个校尉,由於吞并了几波零散逃兵所以势力大了起来。薛家镇外逗留的逃兵分为三群,除却他,另外两群人的统领以前都是他的上司,而自从他底下兄弟多了起来後也就越来越看不惯那两拨人,一直寻思着怎麽能将他们铲除,将往日的统领踩在脚下。此时一听,立刻冷笑说道:“让他们来,一会等他们进了人群,兄弟们,我们一不做二不休,今日就把他们给收了。”
底下的逃兵轰然叫好,一个个摩拳擦掌看着远处几百人骑着马冲了过来,领头统领是个大胡子,他面无表情的带着手下来到那个校尉身前并不下马,冷冷说道:“收了多少?”
三群人都知道内杠谁都没好处,所以一直秉承着有好处大家分。
校尉统领绷着脸报了个数,然後眯着眼睛看着大胡子统领带着几百号人冲进粮堆开始分粮,而外围校尉的手下则渐渐的围了上去。
正在这时,西方不远处似乎响起了一道沉闷惊雷,巨响隆隆惊了一种逃兵,逃兵们疑惑抬头看向那处,但是夕阳光芒耀眼,他们一个个都被明亮阳光此了眼,泪流不止手掌遮蔽企图弄清发生了什麽事。
巨响的回声尚未散去,大地开始震颤,一粒粒碎石跳脱不已,终於有人看清了山脊上的那条黑线变成了一道磅礴瀑布咋了下来,变成前仆後继全身披甲的铁血骑兵,惊愕之下忘记了一切。
先前还想着将另一群人给吞了的校尉统领愣了一会,立刻明白发生了什麽,大声吼着:“快逃!骠骑军来了!”他的手下早就吓傻了,听到他的吼声转头就跑,却没想过短短半个多月之前他们自己就是骠骑军的一员。
不过没等他们跑多远,大胡子统领就怒吼一声骂道:“跑不掉了!集军!排阵!架枪!准备迎敌!”
山坡冲下的骑兵总是有着优势,对方加速已久己方无论如何跑不过他们,所以有些意识还算清醒准备逃跑的士兵立刻醒悟大胡子统领说的是事实,跑是跑不掉了,不如死的像个男人而不是懦夫。
人都是有盲从性的,先前校尉统领喊跑,一群人都回头跑,现在又有人带头回去迎敌,很多人也就回头跟着跑了去。抢先逃跑的校尉不经意回头一看,发现跑回去的人中竟然有很多自己的人,大怒之下冲着大胡子统领骂道:“你个狗杀才!自己死干嘛拉我的人!”
被阳光影响了视线,大胡子统领眯眼看着越来越近的骠骑士兵,冷笑应道:“明知是死,连死都要死的那麽窝囊,难怪你以前是现在还是那个小小的校尉!”说着不再搭理那些人,沉着下令手下御敌。
校尉大怒憋屈却无暇回骂,拼死拼活带着手下狂奔而逃,身後脸色冰冷的骠骑军胯下骏马英武非凡不可一世如波涛汹涌澎湃不可阻挡的瞬间吞没大胡子统领的防御圈。虽然准备时间十分短,在大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