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怀安身後两个人往薛紫柔面前一站就将其挡住。
薛紫柔眼见面前两个人高马大的少年跟一堵墙一样,担忧喊道:“魏怀安,这里是东山!这里是秦老的学舍!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麽後果?!”
魏怀安似乎作威作福惯了,就听他冷笑说道:“秦老何在?那老不死的不在朝中做事,怕他何来?!”
听到魏怀安极其无礼的称呼,学堂其余人等齐齐惊呼变色,而杨希廷帮腔说道:“别人怕他我们不怕,好不容易考进东山难道就是在这如同枯树听那老头子的蝉鸣?”
魏怀安冷笑中刚准备接话,他手中一直默不作声的二牛终於出声说道:“你弄疼我了。”
魏怀安怔住回首,二牛皱眉冷眼对视,憨厚少年经过打扮虽然稚气尚存但是已经有了申屠殇那等英俊相貌的雏形,而二牛形同申屠殇的冷淡注视无需言语,自有一股冷傲高贵之感从他体内悄然散发。
这种高傲绝非纨絝或虚荣心作祟,而且这种高傲绝非刻意模仿所能企及,就如同有人生来就长的令人信服,有人则生来贼眉鼠眼无论怎麽打扮也於事无补。
魏怀安不曾拥有这种高傲,而且二牛冷淡语气令人极其愤怒,於是少年大怒,手上青筋一突就准备动手打人。
恰在此时,屋外有人掷来一块石头,石头飞的不快,但是魏怀安脑後无眼,他身後二人反应很慢,学堂众人只是惊呼一声并未出言提醒,於是那块石头很准确的砸中了魏怀安的後脑勺。
石头速度不快,所以力量不如惊世骇人,但是当着全班人的面被人往脑袋上砸了一块石头无疑是极其羞辱的一件事。魏怀安身子微僵,难以置信的回头望向门口,旁边杨希廷对门口那人大喊道:“大胆!”
“你大胆。”门口那人身材魁梧壮硕,全身披甲看不清样貌,他语气平静但是声音粗豪竟然压住了杨希廷尖利的喊叫。
“放开他。”门口那人自然是魏修武,他不再搭理杨希廷而是直视魏怀安冷声说道。
魏怀安眼睛一眯,并非草包般的直接喊打喊杀,他明显感觉到了这个侍卫身上的铁血坚毅的味道,这种味道不是班里那几个武将子嗣或者自己身上那种杀几个死囚而来的味道,侍卫身上的味道很浓,浓郁的令人胆寒。
“不然呢?“魏怀安抑制住魏修武带给他的恐怖压迫力,昂头反问道。
“不然你死。”
话音一出,魏怀安愣了一下,而杨希廷扣了扣耳朵,状作没听清一般说道:“我没听错吧?不然他死?你算哪根葱?看你盔甲也不过是某府上的侍卫,也敢威胁魏少?看来今天肯定会死人了,报上你的名字,省的到时候还得挨家挨户找你的主人替你收屍!”
魏修武浑然不搭理杨希廷,举起手竖起三根手指说道:“我数三声,三声过後再不放人,今日东山势必要打扫这间学堂了。”
魏怀安怒极反笑,赤城除了皇宫他都可以横着走,从来都是他威胁别人,何曾被人这样威胁过。
“三。”
“你想清楚了,你可知道我爹爹是谁?!”
“你爹是魏辽。二。”魏修武平静说道,收回了一根手指。
魏怀安一怔,没想到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看他架势似乎根本不忌惮当今殇阳武系中权柄最重之人,毕竟是少年人,心里隐隐开始不安。
“知道了还敢这样威胁我?你信不信我不单要杀了你,我还要杀了你的全家,你的父母你的妻儿,只要跟你有关系的我一个都不放过!”魏怀安脸现狰狞说道。
魏修武无动於衷的再放下一根手指,朗声说道:“一。”
魏怀安神情一紧,出於武人的直觉,他已经察觉到了魏修武此言绝不是危言耸听,但是让他堂堂大都督之子在满朝权贵子弟面前低头,还是因为手中这莽山的一个猎户杂种低头,他就咽不下这口气,心一横大喊道:“有种你杀光满堂学生,否则今日之事让我爹爹知晓,他绝不善罢甘休!”
魏修武举着最後一根手指,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的魏怀安心里发毛。可惜魏怀安不知魏修武是谁,否则他绝对不会以魏辽来威胁此人。
那最後一根手指没有落下去,魏怀安还以为对方只是装装样子,在最後时刻根本不敢动手,旁边杨希廷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立刻摆出一副丑恶嘴脸骂道:“你个狗东西还不跪下!自己把自己的头割下来赔罪!”
魏修武那一顿本是真实杀意荡体而出,谁知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怕了魏怀安的威胁,而杨希廷又在那一副狐假虎威的嘴脸,於是汉子冷漠的仰起头,对杨希廷说道:“你又算个什麽东西?”
杨希廷大怒,旁边魏怀安也是脸色极差,抓着二牛的手不由的紧了一下。下一刻,寒光闪现在眼前,魏怀安瞳孔骤然紧缩,惊恐万分的盯着自己眼前的那柄刀。那刀刀尖闪着寒光,刀尖距离魏怀安眼球不足一寸,而握刀那人的手则纹丝不动。
此刀来的太快,学堂中的只是些年轻人,身手最好的其实就是魏怀安,而魏怀安自己都没看清这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