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一行人默不作声的赶着路,而这一走竟然走了半个时辰,终於等二牛看到了那座最大最宏伟的建筑突然矗立在自己的眼前,那个公公就带着二牛从正门走了进去。
入了门,二牛眼睛一扫,差点惊呼出声,殿中地面中央铺设墨色奇异砖块,道路两边是两片池塘,殿中之池有荷花,花下数十尾金鲤游曳其中,最奇特的是殿梁之上全部都是五彩琉璃瓦,每片瓦上都镂空雕刻奇异美景,外面太阳刚刚升起,射入些许阳光,那湖面波光在琉璃的映射下就已经五彩缤纷华美的让人震惊,可以想像当正阳时这里会是怎样的一处人间奇景。入了殿,除了二牛所有人都压抑着呼吸声低着头往前走,所以二牛抬头观看时旁人竟然没有发觉。
不仅房顶奇特,脚下砖块也十分特别,那看似冷若墨玉的砖块踩上去竟然温润舒适,仔细一看琉璃瓦上的图案倒映其上清晰可见,那亮晶晶的色彩好似星辰,令人震撼无法言语。殿中另有十二柱,柱上有金龙,金龙盘柱而上,柱为赤红之色,恢弘大气瑰丽无双。
步行三十丈,又有十二扇金门,每扇金门上镂空雕刻有一株植物,或梅或桃或垂柳,纹理精细华美,甚至叶片上的脉络都清晰可见。
走至跟前,公公带着二牛走向最偏的一扇门,然後所有下人全部离去。
二牛看着只余那个男子和自己,不由得紧张起来,而那个公公似乎也好不到哪去,咽了口口水,轻轻的推开那扇门,然後瞪着眼睛示意二牛自己走进去。
二牛身体微抖,但还是认命一般走了进去。里面空间与外殿响若,地上依旧是那令人感觉造价不菲的墨色砖块,周围所有窗户门板上都是五彩琉璃,只是不同於前殿,此处十分空旷,唯独在後方中央有一台,台高九级,左右金色仙鹤雕塑凝立,栏杆赤红上漆金粉,台中一张极大的桌子,桌上文房四宝,後有一张宽约丈许的大椅,椅後是一张大的令人吃惊的屏风,屏风乃黄金铸就,上雕一只金龙在云雾中飞腾,金龙吞云吐日,云雾缭绕之中看着霸气而又庄重。
此刻香炉烛灯未点,正殿难免有些昏暗,身处此地,二牛难以自制的感觉十分压抑凝重,那张台,那张桌,那张椅,那扇屏风,其中威仪气势令二牛永生难忘。
空旷的大厅中只有二牛一人,没人告诉二牛接下来该干什麽,於是他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出於对那扇堪称雕刻艺术登峰造极的屏风的好奇,他的脚步不由的向那处走去。
孰知刚走到那台阶之前,屏风旁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还真是好大的狗胆。”声音不大,但是不知什麽原因,那声音从台上传下竟然变响了几分,失却了原先的声质,多了几分神秘和威仪。
二牛一惊,立刻站在原地,就见屏风右面一个人从阴影中显出身形,那人四五十岁的样子,身着一袭黄袍,袍上花纹繁复精美,胸间一只与屏风上有些相似的翔龙。
男子身材适中,长相不是太出奇,唯独那双眼睛精光四射令与其对视的二牛无形中产生了极大的压力,不由得低头不敢再看,然後才想起那个公公说见到皇上应该跪下,难道这个人就是皇上?
想到这,二牛立刻跪在地上,就听台上那人冷哼一声,悠悠说道:“虽然反应慢了点,但还算是知趣。”
二牛没有应答,就听那人继续说道:“你为何要撒谎,说冰儿是你所谋害?”
二牛一听更加笃定此人正是霍柏杨所说的圣上,於是磕了个头说道:“因为。。。因为。。。”
“不要怕,只要你说实话,这里就没有人能伤害你。”
“因为冰姐。。。公主的弟弟和一个姓魏的将军要抓人。”
“抓什麽人?”
“罗山的人。”
“为什麽?”
“因为他们说。。。找不到那个。。。凶手。。。所以就打算随便找个人。。当。。。当。。”
“当替罪羊?”
“是的。。。陛下。”二牛越发觉得这个人说话虽然威仪但是比想像中要慈祥许多,所以说话也大声了些。
“有趣,你知道朕是谁吗?”
二牛一愣,想着那个朕是什麽人。
台上那人似乎反应过来什麽,咳嗽一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您是陛下。”
“那麽你知道你刚才的言论会产生什麽後果吗?”
二牛张了张嘴,抬头瞥了眼上面那人,结果那人坐的有些远看不太清脸色。他又低下头说道:“不知道。”
“你说的公主的弟弟,是我的亲生儿子百里昭,你说的姓魏的大将军,是我殇阳武官第一,职一品天策上将,勳爵镇国公,官拜骠骑大将军,统领五万羽林军的魏辽魏大都督。而你所言如若符实,那麽你知道会给殇阳带来多大的动荡吗?”
二牛咽了口口水,颤声答道:“我。。。我不知道。。。可是。。。可是他们那日。。。的确如此说的。。。我。。。不想看到那个人被抓。。。所以。。。”
“哦?如此说来,你欺瞒於我,是想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