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回 杀戮血中祭亡魂
众人尾随申屠殇在宅中宾士,宅中路上所遇侍卫统统惊恐的让开道,不一刻九个人就来到了一处偏院。
偏院在宅子後方,三进院落,里面五间房,外面几十个座狼军战士占据各个要点四下防备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也不允许里面的人出来。
里面的人很自觉,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异样之後没有做任何的试探或者逃跑,仿佛屋中再无人,可是座狼们确认,那人还在屋中,屋中另有旁人。
申屠殇九人来到偏院之前,看守的那个战士冲申屠殇行了一礼然後让开了路,九个人就站在门口。
申屠殇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过了一会侧头看了眼折流水说道:“今日之後,你跟我们走?”
“嗯,别多想,我依旧对你们没好感,只是想跟着你去查一查当年的事情,我的叔叔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当然了,最主要的是,灰灰很高兴,所以我会跟你们去。”说着折流水揉了揉老狼的头,眼睛微眯的看着院落中的那间房屋。
申屠殇随着折流水的注视看向那里,旁边乔翼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头儿,还等什麽?”
“等我们的新兄弟捕捉到对方的气息,那里有人。”申屠殇轻声说道。殊不知他的称呼令旁边折流水身子一颤,心绪复杂难言。
有人?中年刀客已经重伤,旁人又怎麽会令申屠殇生出忌惮之意,所以乔翼思虑片刻也就明白,看向那处的眼神已经变的炙热。
场间一时间连呼吸之声都静不可闻,气氛变得有些诡异,空气中似乎弥漫出了令人胆寒的味道。秋日酷热,烈阳当头,习惯了极北严寒的汉子们都开始出汗,不过没人抱怨,任那汗水滴落眉头。
不远处喧哗声不断,当是折雄在处理後事,今日这件事情影响太大,城外几千人还在混战当中,不过已经有人来报那些人只是乌合之众,交手一段时间之後已经隐隐有了退意。
折雄早闻杨漠其名,猜到了外面那些捣乱的人就是杨漠手下那些山匪,今日是调虎离山来的,现在宅中事情已了,他才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将那些人一网打尽,所以现在正忙着部署围剿送上门的山匪。
远处嘈杂和此处安静形成鲜明对比,众人紧紧盯着院内,而当那些座狼隐隐有些不耐烦之时,折流水突然动了。他迅速取下灰灰腰侧的那弯铁胎弓,上箭搭弦弯弓瞄准,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当箭尖直对屋内某处,那张弓不再移动,连一丝颤抖都没有。
折流水行动伊始,申屠殇也动了,墨刀无声出鞘,他飘下赤绝背脊,脚下踏云不曾刮起一粒尘埃,悄无声息的飘进了院中。其余七人也纷纷行动,熊百泉留在门口,乔翼乔壮壮绕到後方,解卫兵解卫名左右分离,乔惜缘乔惊蛰以不逊於申屠殇的诡异身法飘进了院落分站申屠殇左右。
院中三人均感觉到了如芒在背的那道注视,只是注视的对象不是他们三人,而是不远处的那间屋子,屋子门窗皆闭,看不见里面是否有人,可是折流水的目光不曾犹疑,仿佛能穿墙而过,直对屋子东南角某处。
折流水的眼神太过惊悚,屋内的人虽然没有往外看,但是也感觉到了危险尝试移动。极其轻微的声响从屋内传出,申屠殇侧耳一听,下一刻身子再次弹起。
年轻人体型匀称,但是手中墨刀看起来沉重如山,难以想像擒着长刀的年轻人脚步为何会轻盈至厮,脚布落地脚边那片残叶纹丝不动。
此时离屋太近,身手就可将门推开,乔惜缘乔惊蛰自恃做不到足不点地,身子站後几丈,三人互成犄角以应对屋内之人。
里面的人是谁,没人知道,在见识过中年刀客偷袭的那刀之後,所有人都生出了一份谨慎,所以哪怕他们人数占优也不敢轻举妄动。
远处折流水额上滴落一滴汗珠,屋内人明显是个高手,而且不止一人,被他盯上那人武功最高,气息飘忽不定难以锁定,而折流水如不动山岳神识紧锁那人最是耗费Jing神,时间长了怕是要吃不消。
门前申屠殇安静站定,良久之後回头看向折流水,脸色平静的点了点头。折流水眼角看到,从中看出了一份信任,心头一热,气息一宁,然後内心不再犹豫,弓上那箭终於射了出去。
此刻烈日当头,空气中那杆铁箭忽闪一下就消失无踪,仿佛阳光都无法捕捉到它的踪影。
门前申屠殇也如折流水一样神识紧锁屋内那几个人,但是当折流水一箭射出之後,申屠殇震惊的发现自己感观全部随之受到侵扰,那箭仿佛射破了空气,扰乱了场间所有人的心。
申屠殇来不及赞叹那箭的威力,他甚至来不及去听折流水弓弦震动共鸣的声音,因为他知道折流水的箭不能以常识去理解,等到声音入耳再去反应?太晚了。
所以直觉告诉他折流水已经出箭时,申屠殇就像矫捷的猎豹腾空而起,不再掩饰自己的气息冲向东南角的窗户。人至门前,他清楚屋内的人会防范屋门站着的他,所以虽然站至门前,申屠殇依旧舍近求远扑向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