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子悅的密切监视下,徐宇立跟常念说不到两句话,就得避嫌走开,陪着自己的父母转转。尽管如此他的视线还是没有离开过今日份外活跃的常念,拜神时她和韩奕站在中间,又不知从哪里拉来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到前排,过后三人有说有笑。
他自问这段时间已经把她的生活和朋友圈摸透了,却还是认不出那个人。
默默等到常念终于想起要跟他介绍:「这位就是未来会跟我们合作的同学,大黑。」
不必解释徐宇立就明白大黑这名是怎么来的,他肤色黝黑,充满阳光气息,徐宇立自问不算矮了,还是比大黑矮出一个头,一米七多的常念站在旁边瞬间变得小鸟依人。他见过做幼教这行的多是女生,就像蓝蜂这里也是Yin盛阳衰的,不免就有些刻板印象,一时见到这么个阳刚味重的同学,心里警钟大响,常念还在一边介绍:「这位是徐律师,这次帮我们处理合约的事。」
徐律师,真是个难听的称呼。
他向大黑友善地伸手,重新自我介绍:「叫我Ivan就好,我是常念的男」腰间被常念狠捏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才发现常子悅交叉就手臂站在他身后,已经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大弯:「男律师。」
不lun不类的叫大黑笑出一口足够去拍广告的亮白牙齿:「你们真的发达了啊,找个律师都分男女这么讲究。」
徐宇立端出职业笑容,在心中暗暗记上一笔,常念只当看不到,领著他们入了办公室,吩咐紧紧跟著的常子悅:「可以帮我们冲杯茶进来吗?」
她怎么说都是来帮忙的,总不好在別人面前打常念的脸,点点头就去了。
大黑当时毕业后直接去国外进修,在当地的幼儿园做过几年,回流想自己创业,稍稍做过市场调查对蓝蜂的教学理念很是认同,再了解一下发现竟是同门旧同学,就联系上她们了。
三个都是对教学很有热诚的人,又不时说起读书时的往事,徐宇立插不上嘴,坐在一边充当背景。常子悅冲了茶进来,在每个人面前都放了一杯,来到他身边时托盘空空,像是如梦初醒:「哎呀徐律师,我都忘了你在。」
高中生的心计在他眼中就跟玩泥沙似的,但他也没成熟到哪里去,明明一点也不口渴,却伸手拿过常念的杯子喝了一口:「不用麻烦你了。」
常子悅瞪大了眼,看向姐姐想寻求正义,但他们正就孩子们应不应该强制睡午觉进行激烈的辩论,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正在被欺负,蹬蹬脚对常念说:「姐你別喝这个,我再去给你泡。」
常念不明所以,徐宇立也没有回应她询问的目光,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式两份合同初稿,递给了大黑:「细节是根据常念之前给我的资料拟定的,看看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商讨然后改动。」
大黑仔细地逐项看下去,大致点点头,指著一点问:「教材的部分也是你们提供吗?」
「这是为了保障质素,可是如果你有新想法,也可以跟我们讨论一下。」韩奕解释说,徐宇立拿出手机想记下对话内容方便回去跟进,转转眼睛又放下,趁他们在说话的空档拉着椅子凑近常念,说:「念念,电脑借我一下。」然后打开个空白文档做记录。
常念认真听着大黑在外国做幼教时的见闻,没注意到他离自己有多近,常子悅再进来时眼里简直要喷出火,乘着送茶的机会挤到他们中间,常念坐着有滚轮的办公椅轻易就被推开了,迷糊地抬头:「在谈正事呢,小悅你別晃来晃去的。」
「哦。」她重重要把杯子放下,不情不愿地走开,找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监视那个男人。
合作的事宜谈得很畅顺,三人理念相近,又是旧识,什么都好商量,徐宇立最后跟他们确定了细则,约定了下次上律师楼簽约。常子悅晚点还要补习,听闻常念要亲自上律师楼,顿时想像到常念这一只白白美美的小羊头上绑著蝴蝶结走进狼窝的场景,临走时扒著她:「姐,我那天陪你去。」
常念哭笑不得,只点头说好,她就匆匆忙忙地赶时间走了。
徐宇立也无法久留,掐著时间要开车送父母去做身体检查,常念送他们去停车场,两老识趣地提出想去菜市场看看,如此一来徐宇立才得了些和女朋友独处的时间。
「我怎么今天才知道你那同学是男的?」他迟来地吃味,常念只回:「男的怎么了?男的不能做幼师?你这是性別歧视。」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常念侧侧头:「那你什么意思?」
他停下脚步,手臂延尽后轻轻回拉就把她带回来:「你说呢?」
若在以前,常念最讨厌男朋友对她的人际关系指指点点,尤其是介入工作上的交往。但看徐宇立这模样,哪似是要介入,却像她在网络上看过被狗带拉扯著仍固执不肯走动的柴犬,扭拧著要人哄。
看在他今天表现乖巧,和常子悅和和气气的,她就顺着他,伸手在他下巴处搔了搔:「我不喜欢他这类型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