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机上,洛昆只带了一个小麦色皮肤的高大保镖,看上去像是拉美裔,黑色西装被肌rou挤得满满当当。加上东野赐和李高登,机舱只容纳了四个人。
机长走进来客舱,摘下帽子,对着洛昆尊敬地鞠了一躬,问他打算去哪。他安静地想了想,还没有回答,看向坐在对面窗户边的李高登,问他住在哪儿。
李高登本以为他要先送自己回去,说道:“New York,Upper East Side。”
“Fine,thank you captain.”
机长又鞠了一躬,戴上帽子后回到了驾驶舱。李高登一时有点懵,“等等,就是个小平层,根本比不上你的庄园……”
“不是我的庄园了,OK,就这么决定了。”
“怎么就决定了?”李高登惊讶地反问道,“难道你要和我住在一起吗?”
“不欢迎?”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应该有更好的地方,还生着病,我怕我那儿你不舒服。”
“他想去哪让他去吧,你还能打他走不成?”此时东野赐泡了一壶热茶,从茶水间走来,在两人面前的茶几分别放上白色瓷杯,倒着茶说道,“他在你家,起码李高琪不会硬来,才能暂时安全。”
李高登想到来势汹汹的李高琪,不由身体一颤,望着洛昆表示了感谢,“是这样吗?谢谢。”
“诶,我可没这么说,是东野君说的。”
话语未落,他狡黠地眨了一下右眼。李高登顿时感觉,尽管他被迫“退休”了,但看上去比平日轻松了许多,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愉快。
“是李高琪逼你离开俱乐部吗?”李高登问道,“明明你知道他会报复你,为什么不采取行动?”
洛昆缓缓啜了一口热茶,“因为身体原因,我早就想提前退休了,并不是他逼迫的。”
瞧着李高登依旧一脸凝重,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洛昆自嘲般地昂头大笑,“别这么看着我,搞得我很可怜一样!只是这个时机太巧了,好像是李高琪压着我打,我因为面子问题,还不肯承认输了,你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没输吗?”李高登不依不挠地追问。
“不,还是输了,但不是输给李高琪。”
此时飞机恰好穿过对流层,机舱有些颠簸,洛昆手上微微一抖,不小心摔下了手心握着的白色瓷杯。
啪——
茶水应声在面前的茶几上洒满了一桌,保镖连忙拿来抹布擦干净桌面,紧接着在洛昆身上盖了一条毛毯。
洛昆盯着桌角残留的水渍,苦笑着说:“输给自己了。”
他的手指仍然在颤抖,李高登心有所感,默默不做声。身边的东野赐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了许久,等到飞机飞升至平流层后,最后嘴里只蹦出短短一句话:“休息吧。”
洛昆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天真,只是单纯好奇地发问:“我可以看看你的新书吗?”
“还没写完,过段时间吧。”东野赐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是我一个人的书,许多核心部分是小高完成的。”
然后,几人同时保持着一份默契中,谁都没有说一句话,而是静静地听着窗外气流穿过飞机时,窸窸窣窣的细微响动声。
飞机很快便降落了在地面上,一辆加长加宽版的宾利等候在机场,接他们回家。经过这趟旅程,洛昆是真的累到了,直到上电梯到了住宅门口,他还一直眯着眼睛闭目养神。
住宅却出了问题,那个拉美保镖小哥看了一眼门框,问李高登门的密码,随后叮嘱他们先退后。
“有人闯入,东野君先帮我看着。”他递给了东野赐一把手枪,独自一人先进去查看情况。
过了一刻钟,他再次出现在门口,手上拿着刚拆的七八个摄像头,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但保镖提醒李高登说:“房子里没人,不过您的卧室很乱,我建议换一套安保措施,我会去查看监控看是谁搞的。”
“不用看了,肯定是李高琪来过了。”
李高登快步走入卧室,尽管做了心理准备,推开门时,还是感到一片头皮发麻。
一开门扑面而来一股油漆的臭味,卧室被翻得一片狼藉,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床头上的洁白墙壁,被李高琪用红色油漆喷了一个大大的“bitch”,又是用黑色油漆画了巨大的叉叠在字母上。下方烟灰色床铺上踩了无数皮鞋脚印,床铺似乎被鞭子狠狠鞭打过一遍,床单上明晃晃地糊着好几条像胶水糊住的长长痕迹,干了的白色黏腻ye体,李高登一想便明白是什么,想到李高琪曾经卧室发泄,在床铺上射Jing,弄得一塌糊涂,胃部不禁涌起顿顿恶心。
仔细一闻,空气中还有一股尿sao味,混在闷闷的油漆味中。李高登被刺激得打了个喷嚏,床上的天鹅绒飞得满卧室都是,柜门大开,衣服上也被乱丢在地上,不少被撕开,特别是一件白毛衣,被他拆得只剩线头,一股脑盘在了地板上。
李高登知道他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