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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席面不负兰云容所望,除了宾主尽欢之外,三位首座也算是明确表示掌门之位较倾向于他这一边。不过,席宴间出了件小事,马不二因与楼轻口角相争得不过瘾而直接较量起来,本也就是个寻常打斗,不料之后却给兰云容牵扯出个大麻烦来。
“马不二,你给冷尘脔了屁股以为别人不知吗!”
一张娃娃脸的楼轻显然是气急了,他在术法和武功上皆不及自己的师兄马不二,偏偏最爱寻衅对方,每每打不过口头上总要逞些能耐,但牵扯出旁人却是头一遭。在场众人均向马不二看去,尤其林逸仙的眼神简直像要将马不二穿出个洞来。
马不二只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整个仙门谁人不知他与冷尘不和,居然平白无故被楼轻编纂出这样的话来,若不及时纠正,就仙门弟子那几张碎嘴还不晓得最后会被掰扯成什么样的香艳故事来。
“放他娘的狗臭屁!”马不二大刀一横,粗眉直竖,“你给我说清楚了,别无凭无据侮了我清誉。”
楼轻收了法器,支棱起两只雪白的手臂,一手抱着拳头撑住左边脸颊,格格地笑了数声后不向马不二,却向白容止道:“林师兄,马不二看着老实实际最爱骗人,中秋那日我到观松庭赏月正巧就看到他同冷尘抱到一处,好不亲热。”说着舔了舔唇,故意用颇为yIn邪的口气又道:“他们这样壮实的人最好脔,也最yIn荡,就是被脔开了初苞也不会认主儿,林师兄还是有机会的。”
这话属实难听至极且无教养,莫说马不二和白容止无法容忍,就连兰云容都不由皱起眉头,心想这小师弟不知与谁混成了这个粗俗样子来,太不体面。他伸出右手三个葱白指头,在嘴唇上一比示意楼轻莫要再胡说八道。
“不二,他说的可是真的?你同冷尘八月十五在一起?那日我邀你赏月你答应了却没来是为了冷尘?”林逸仙虽然不信楼轻的话,但是他所举之日却正是马不二爽自己约之时,便不由得他不去揣测。
马不二不爱说谎,想到八月十五那日冷尘确实扶过自己一把,便偏过头不去应白容止的话。那日冷尘找他出来为的是私事,既答应了人家不说就最好干脆不论被谁人问起什么都别开口,免得被有心人套路。尤其如今掌门之位的传承已迫在眉睫,眼见师傅不日就要飞升,正是兰云容与冷尘争斗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他虽看不惯冷尘,但也不至于送个他的把柄给兰云容。当然,若是师傅要他们几个弟子给个想法,就冲冷尘那臭脾气,他自然是会选兰云容做掌门的。
楼轻见马不二无意否认,嘴上更是尖刻:“你每日练功都不知道遮一遮自己的胸rou,成天裸着也不晓得是要勾搭谁。林师兄这样好,你只管找他不就好了,还要去勾搭冷尘,别是想着在他那边也下个注吧。”他这话实则有些推己及人,将自己连日来对某人的怒火撒向马不二了,但其余三人并不知内情,只以为他就是在口头侮辱马不二。
马不二怒吼道:“楼轻,老子今日定要撕烂了你这张臭嘴!”
兰云容眼见二人战火再起,那边林逸仙的脸色更是黑如墨炭,便只好几步行至二人正中去调解,道:“二位师弟,今日难得你们到师兄处吃宴,是师兄这里的酒水劲道太足了吗?我们都是同门师兄弟,莫要内斗了。”
马不二与楼轻仍旧怒目相视,一副随时拼命的样子。兰云容正待再劝,哪料得林逸仙竟突然将药钵往天上一抛,无数不知为何的药粉便临空朝他们三人撒了下来。三人纷纷欲躲向空置的一处,林逸仙袖袍一开,袖口便有大风刮过,直将药粉吹到了三人身上。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三人脸上皆变了颜色,他们都知道此时林逸仙会撒的药粉定然不是好物。就连唯一幸免于难且向来大胆的狐狸阿乔都不敢近他们三人的身,圆滚滚的身躯躲得老远,拱了拱鼻子问道:“林逸仙,你撒的什么玩意儿?没味儿啊,不会是无色无味的化骨散吧。”
林逸仙冷着脸道:“不是,是我本不想用在不二身上的东西。”言罢,双唇抿起长啸一声,待仙鹤来后便拽住不情不愿的马不二坐上了仙鹤的身。
楼轻头一个不肯放他们走,紧跟上前阻拦道:“林师兄,你说清楚是什么东西!这样不明不白的乱使怎成!”
林逸仙冷眼盯住他,道:“你胆敢当中调息不二就是犯了大错,这药粉最适宜你,不算乱使。”
楼轻急得拉住了林逸仙的衣袖,他刚上山时不懂事曾弄翻了林逸仙的药炉,林逸仙当时可是直接给他下了散功粉。
“不行,林师兄你得给我解药!”
林逸仙却再不理睬他,他直接运力将其挥退,骑鹤飞天,任由楼轻紧追在他们身后。
兰云容因退避得最远,只衣衫上沾染上些药粉,他心想左右没有触及身体应该无碍,何况马不二也中了招,依林逸仙的对马不二的那份深情大概不会是损身加害之物。但为以防万一,他叫过毫无功力的厨子阿穆来为自己宽去外衣,免得弟子们受到损害。
“你过来,给我宽了外衣。”
阿穆本在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