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叶敬酒,自与花铃道别后便一直心神不宁。
他说不清这种陡然沉重的心情原因为何。
或许是又一次将与林时昭交锋的缘故?
好像又不是。
只是这种沉甸甸的心情,甚至让叶敬酒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偏殿距离林时昭的寝宫并不远,意外的,从偏殿去往妖皇寝宫的后半程,竟与之前同沈芝去见昏迷的林时昭所走的路一模一样。
只是这次,叶敬酒是坐在软轿上被人抬过去的。
他的大红嫁衣衣尾过长,自软轿边缘下落,堪堪触碰到地面,抬轿的侍卫眼疾手快将其勾了回去。
叶敬酒闻声道谢,妖族侍卫却不敢与他对视,只垂着眼睛没有应话。
待到正殿,软轿不能再继续前进,叶敬酒被人搀扶着下轿,踏上白玉长梯。
过了转角,带路的灰衣侍从步伐忽而一顿,周围的侍女见状脸色一变,连忙向来人作揖,脆生生道:“参见沈大人。”
叶敬酒抬眸,自晃动的珠帘朝前窥视,瞧见多日未曾谋面沈芝正靠在浮雕白墙上,摩挲着脖间的黑红玉瓶。
“这就是妖皇陛下的新娘吧。”
叶敬酒被对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听见沈芝酸溜溜道:“我还从未见过这般装扮的小……美人新娘呢。”
灰衣侍从对这位人族少年的失礼之举频频蹙眉,似乎耐心将尽,他朝沈芝礼貌行礼,便越过沈芝朝妖皇陛下的寝宫继续向前领路,“沈大人,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唉。好说,好说。”
沈芝叹了口气,为路过的叶敬酒一行人让路。他将玉瓶放下,望着身姿优越、披着大红嫁衣的新娘身影,目光幽怨。
一向热爱伪装无辜少年的沈芝,此刻多少显得有些暴躁。
不就是嫁衣嘛。
等幻境结束,小酒也会穿给他看的。
——
灰衣侍从将叶敬酒领到妖皇寝宫后,先是叩门,待等到妖皇陛下的回应,他朝叶敬酒低头行礼,便带着一众侍女离去。
叶敬酒站在寝宫前,面前是一道无比宏伟、雕琢Jing致的漆黑巨门。
再里面,是等待他自己送上门的林时昭。
此时此刻,这一幕无比眼熟。
叶敬酒想到他与林时昭初次相见时,就是叶敬酒站在宫殿门前,而生命垂危的林时昭躺在病榻上,面无表情等待着救命药草的到来。
他回神,垂眸叩响这座漆黑巨门。
“叩叩——”
“进来。”
叶敬酒推开了门,他向前望,林时昭正背对着他脱下那身黑衣龙袍,露出被黑色符文爬满的苍白背部。
林时昭的身体远不如他看上去的那般羸弱。
听到声响后,林时昭朝叶敬酒看过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他背部的肌rou被一同牵动,与那些诡异神秘的漆黑符文相配,充斥着凶悍健壮的力量美感。
这确实不像是一个病秧子能够拥有的身材。
注意到叶敬酒对他身体的注视,林时昭眉毛微挑,俊美深邃的脸上多出几分兴味,“在想什么?”
叶敬酒衣袖间的手握紧,又松开。
他关上宫殿大门,朝林时昭走近,表现得并不紧张。
“你背部的那些符文是什么?之前没有。”
“……看来你有好好观察过朕的身体。”
林时昭随手披上一件丝绸质地的黑袍,他上前一步,朝叶敬酒伸手,向他邀约。
叶敬酒垂眸,良久,他轻轻搭了上去。
林时昭唇角勾起,用力攥住美人纤细的手掌,走向静心布置好的床榻。
他们坐到床榻边,言语间林时昭并不在意那些符纹,“沈芝将朕体内的龙族血脉唤醒后,这些黑色符纹便已经出现。据他所言,这应是远古龙族的图腾。”
话音刚落,叶敬酒忽地转身,将林时昭压倒在身下。
床榻因这陡然发生的动作作出一丝声响。
夜下烛火,彩珠链条落在林时昭的乌发上,美人神情紧张却又故作镇定,细腻的鼻尖凝着一滴亮晶晶的汗珠。林时昭目光向下,瞧见美人饱满的胸部露出半边雪白,起伏不停。
他眸色加深,不做挣扎,狭长深邃的眼眸透露着兴味,金色的兽瞳在烛火的照映下微微发亮。
林时昭抬手,抹掉叶敬酒鼻尖的汗珠,微微嗅了一下。
一股脂粉味。
“好闻吗?”叶敬酒问他。
林时昭神色一顿,抬眼看向叶敬酒。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发出一声闷笑。
“你变得不一样了。”林时昭说。
美人微微压下身体,温热的香气扑在林时昭的脸上,问他,“有吗?哪里不一样了?”
林时昭伸手将叶敬酒的一缕碎发撇到耳后,妆容Jing致的美人眼睫扑扇,身体僵硬一瞬,复又向下压了些。
他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