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宗中亦有分神之法,自破入化神境始,便可催动神念游走四方。修为愈深,神行愈广,最终四海列国,转念可至。到凌虚境之后,神形逐渐合一。青城山掌门棋盘真人便已入凌虚后期,当日在拜师大典上以手虚拍我肩,只觉气流旋动,宛在身边。但这妖人竟能活生生分出两个实体,那边与人激斗不休,魔息四溢;这边却将我紧紧搂在身前,贪婪地埋入我发间深吸。我只觉他身上的热息隔着薄薄衣物,从我肌肤上直透了过来,一时毛骨悚然,反手一剑,向他下腹刺去。仓皇之下,哪还记得什么剑势、剑意,只是下意识抵抗他近我身而已。
那妖人见我剑术平庸,一声娇笑,竟徒手将一霎雨接住,又在我后颈中吹了口气,缠绵道:“小宝贝,谁给你的这破竹片儿?你们青霄门半点也不会怜香惜玉,竟让绝代美人拿着这般寒酸的器物,让人瞧得好不心疼。为师这里倒有一把宝剑,你要是喜欢,今夜便亲自教你使用,一定让你……蚀骨销魂,极乐无边。”
他说到后面几个字,声音中已满是情欲。我只觉后tun中传来一阵妖异之极的感觉,仿佛他手指、舌头与胯下之物同时挤入我xue口一般,既shi软,又硬挺,既向内灼热深入,又向腔道中扩充开来。我脑子里仿佛有一条线猛然炸开,一声惊叫,先天之气倏然湃出,将他探入我后xue的物什悉数弹开了。
那声音“呵”了一声,显然大为惊讶。只见一道寒光斜刺里飞来,却是叶疏闻声来救。那声音啧然不快,愠道:“一个两个,都来扰本座的好事!”浓雾中但见艳粉色一闪,叶疏还未到我身边,中途已然动弹不得。也不知那妖人如何施法,似将千钧之力压在叶疏身上,以他剑意之锋锐,竟全然抵御不住。原本单手握持的同悲剑,转瞬之间,已换为双手齐握。只见他剑身不断颤动,喀喀之声不绝于耳,踏在地上的两脚已控制不住地后移,玉一般的额头上也隐隐有青筋暴起。
蒋陵光见势不妙,连声叫道:“结阵,结北斗大阵!”
道宗法阵多出自历代仙师之手,共天交感,集四象之力,引真阳,生百变,原本是越级克敌的不二法门。但一则这北斗阵是道宗弟子入门阵法,生息变化一早已被破解殆尽,全靠阵眼随机应变,灵活Cao控。蒋陵光地位尊崇,多年不曾临阵指挥。此时虽情势危急,一时却布置不及。二则众弟子多在元婴境左右,与那妖人相差实在太远,纵然竭力牵制,作用也极为有限。那声音优哉游哉,竟似全不受拘束,反笑道:“蒋长老苦心孤诣,又点画出这许多星星来,想是为了贺本座新婚之喜了。还要多谢你们青霄门辛勤养育,千里迢迢,将这位佳人送到我面前。你叫随云,是不是?这名字可美得很啊!将来随本座姓苏,那也好听得紧。唉,本座虽娶了八个老婆,加起来却也比不上你十分之一的美貌。等回到极焰魔窟,我就把她们全杀了,让尊主亲自为你我证婚。这样好不好?……你喜不喜欢?……”
我听他声音如丝如絮,直往我耳孔中钻入,恨不得抬起手来,捂住不听。雾气之中,只听蒋陵光的指令不时传来,中途却多迟疑,有时甚至还要岳明柔强撑着低声提醒。虽知不该腹诽师辈,但心中实已浮起一个大不敬的念头:“若是……”
就在这一霎之间,我右手中一处突突地跳了起来,一个冷静有力的声音也在身后不远处响起:“……延宗长老,立乾位;延明伯父,守震位。萧怀逸、萧云扬,翼行护阵!”
我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只见人影闪动,三四名黑袍老者各占一方,身后亦按八卦方位紧随着几名黑衣弟子,萧越颀长的身影正立于雾林之间,手中诛邪正自吐露暗红光辉,照得周围若隐若现。
只听阵中几人又惊又喜,同时叫道:“大师兄!”
蒋陵光正在天枢位上捏诀施术,无暇分神,扬声道:“是萧越么?”
萧越布阵未定,闻言仍施了一礼,客气道:“正是弟子。家父前日感应到这一位炎风护法……”说着,向那雾中的艳粉色一指,续道:“……苏陨星前辈在此地有魔息波动,命我率萧氏门人前来镇灭。先前知会谢长老时,才知您已带人先一步赶到。这魔头恐光喜暗,日落之后有妖术加成,又擅作雾隐分身之术,乍然遇见,难免吃亏。弟子加快脚程赶来,幸而……不曾延误。”
蒋陵光如释重负,连连摆手道:“如此再好不过。我阵法早已生疏,一并听你调遣便是。”
那苏陨星在雾中轻哼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又是你们这群黑狗崽子。前日在开封府中,也是你们从中作梗,伤我炎风堂十余弟子。我看萧昭那老小子最近猖狂得很,怕是要本座找上门去,采上一采,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这魔头狡诈无lun,口中说话,一道粉光已直击坤位一名老妇。那乾坤二位正是八卦阵法中央核心,一旦纵横交合,大局已定,便再也撼动不得。那老妇冷笑道:“来得好!”竟不闪不避,十根枯瘦的手指红彤彤地向上一拨,好似千万枝珊瑚绽放于深海之中,虚实万重,竟将那粉光原封不动地打了回去。
兑位那名Jing干老者赞道:“延秀妹子,好一招’红妆宝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