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意从来没听过如此混账的话,他微微蹙眉,脸上带着点无措的恼怒,扯着秦衍头发的手不由得用力了几分,他强装镇定。
“你是不是有病?”
秦朗意也不知道秦衍这小脑瓜里是怎么想的,可能觉得兄弟乱lun的名声比阋墙要来的好听一点。
他俩虽不是同一个妈肚子里爬出来的,但至少扫坟的时候他俩得对着秦深南的照片老老实实地喊爸。
秦衍偏头吻了吻秦朗意的腕骨,秦朗意的手很细很白,瓷玉一样细腻的皮肤上印着被镣铐压红的痕迹,秦衍在那块腕骨的红痕上用唇齿,用喘息不停地磨蹭那块肌肤。
秦朗意现在不需要秦衍的回答了,因为秦衍此刻看起来的确很像个饥渴难耐的变态。
他嫌弃地想收回手,却被秦衍摁得死死的。在力量上的博弈,他输得一干二净。
把秦朗意的手腕弄得一片通红后,他才像只讨食的幼犬一般将头靠在秦朗意的膝上,用柔软的黑发蹭着兄长的手心。
“本来也不想把哥哥锁起来的。”
秦衍仿若自言自语道,他依恋地搂紧了兄长的腰身,将脸埋在柔软却紧绷的腰腹上,狠吸了一口。
“是吗?”秦朗意Yin沉沉地反问道,双腕间垂落的链子挂上秦衍的脖子,仿佛秦衍的答案不让他满意的话,他就真能勒死对方似得。
“是啊——”秦衍微笑地回答道,话音才落,他便如猎豹似的极速反扑,出手摁住秦朗意的手腕向身后一折,膝盖顶住膝窝,另一只手掐住秦朗意的后颈,非常漂亮标准的制服姿势。
秦朗意还没来得及反应,世界便在他眼前颠倒,他被摔进了柔软的被褥中,头脑发昏,勉强地从枕头间抬起头——秦朗意极少说过脏话,这在秦家这被认为是既没有教养,还很粗鲁的失礼行为。
但此刻秦朗意是真的很想拿自己仅有的几个脏话词汇量砸到秦衍的头上。
但认真说,他可能骂不过秦衍。
秦衍是从红灯区里像条野狗一样长大的孩子,他有个ji女母亲,他打从出生起就生活在周围人张嘴闭嘴就是婊子杂种的环境里。
哪怕被秦朗意捡回家养了十几年,为他披一层拥有体面与教养的少爷皮囊,但只有秦衍自己知道,他从来都是那条野狗。
“要是哥哥再听话一点,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秦衍在秦朗意的耳边低语道,语调里必不可免地泄露出几丝发狂的妒忌来,他像头被人侵占了领地的雄狮,脸色Yin沉的可怕。
秦朗意被气笑了,扭头啐了他一口,骂道:“小畜生。”
“哥哥要订婚的消息我还是从别人那听来的,多可笑不是?”暴戾的嫉妒在他背脊上游走,秦衍额发下垂,拦住他眼里的那点见不得人的恶欲,他轻讽一声:“不是拿我当亲弟弟吗?这样的好消息原来还得让别人告诉我。”
“秦衍,你发的什么疯?”秦朗意眉间带着三分恼,他着实不懂,只是一个订婚的消息,便可以轻而易举让他端正懂事的弟弟变成不择手段的疯子。
秦朗意忍下这口气,如今人为刀俎,他为鱼rou,自然要服软,放下些面子和少爷脾气,心下又想,之后等秦衍落在他手里,非得拿鞭抽死这吃里扒外的小畜生。
整理好思绪,秦朗意抬眼试图和秦衍沟通:“秦衍,我今年32了,无论是订婚还是结婚都是件很正常的事。”
“那我怎么办呢?”秦衍抬头,那张英气俊俏的面容上染上几分失落,秦朗意回回愿意纵容着他任性胡来,也有这张脸的一份功劳。他看起来委屈坏了,明明干了许多混账事的人就是他,秦朗意还是突兀的心软了一下。
片刻后,又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秦衍这弄出桩桩件件,要换成别人,等事后清算总结,那最次也得是监狱终身旅游。
而秦衍只是摆出来一副可怜的模样,他却在有那么一刻生出了原谅的念头。
“我那么喜欢哥哥。”秦衍垂着眼倾诉道,语调里带着点忧郁的味道。秦衍松开束缚着他双腕的大手,被掐红的手腕久违地感到了自由的触感,只是上面挂着的两幅‘金镯’实在让秦朗意欢喜不起来。
秦朗意开始觉得他这弟弟也许缺的是父爱。
想来也是,跟这那位白女士在红灯区跌跌撞撞的生活,接触的年长男性大多不是来嫖的,便是和秦衍他妈抢生意的,秦朗意把他接回秦家的时候也才16岁,别说当人家爸了,他连当人家哥都没经验,养孩子跟养鸡仔似的,丢给老管家嘱咐一句别饿死就完事了。
就这种情况下,秦衍能长成个心理健全的人的确是很匪夷所思。
但事实证明,这事也不是很匪夷所思,因为秦衍他长歪了,秦朗意也不知道自己培养的小树苗在什么时候往歪脖子老树发展的,青春期迟来的叛逆期终于还是报应了。
“秦衍,你对我的感情可能只是一种错觉。”秦朗意耐心开口和人解释,心下叹气,乱捡小孩回家养就是会遭遇这种事情,“可能只是因为你缺少年长男性的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