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无奈的道。
若不是他本身就有威严,兴许还能摆出装无辜的神情来。
看着男人这神情,钟锦绣闭了闭眼,努力压制住心底的不甘和憋闷。
她此刻懊恼的情绪,比王夫人来退亲,还要打击甚深,几乎要把她憋得要吐出血来了。
丢了门亲事而已,至多颜面受损,心里对王二郎也有些不舍,但再多是没了。
她对王二郎的情分没到很深的地步,虽有可惜却可以及时收回,并没有心伤。
可面对丢了沈砚这个姐夫,她哪怕此刻就死了,也能气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这件事绝对是她这辈子最后悔也最难以释怀的一件事。
若是早知他这条臭虫能飞天化身成龙,当初她如何也不会逞一时之快,替自己也替整个钟侯府把他得罪死了。
沈砚端起茶喝了一口,觉得身心舒爽。
看着她不高兴,他就很高兴。后悔去吧!
“陛下让民女来见面,只为了说这些陈年旧事吗?”钟锦绣再开口的时候,已经把情绪都收敛好了,哪怕她再懊悔到要吐血,此刻也不能表露出来。
往事不可追。
沈砚被茶水给呛住了,嗓子痒得很,却硬是忍着没有咳出声来。
他丢不起这人。
被钟氏女的话给气得呛住了,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在他身上发生!
还硬撑着说什么陈年旧事,这丫头明明气得都快哭了好不好?
18. 018 会面质问 媒婆。
“不愧是三姑娘,嘴上逞能这习惯,如今都没变呐。那朕就翘首以盼你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沈砚又灌下两口茶,把嗓子那股痒意给压了下去,面色平静的道。
“至于约你在这亭中见面,可不是朕的主意。朕也是受人之托,如今他差不多也该到了。”说完他就冲着李怀德使了个眼色。
李怀德拍了两巴掌,不过片刻后就有一位面容俊朗的年轻男子走进凉亭里。
一直在外面候着的红梅,看到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时,不由得怔了怔,待看清楚这人是谁时,面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王二公子。”她非常机敏的喊了一声,提醒自家姑娘。
钟锦绣的眉头瞬间皱紧了,那些被王夫人羞辱的画面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像是钝刀子一般切割着她的神经,让她头疼欲裂,根本不想见姓王的。
她有些恼意的瞥了一眼沈砚,终究是没敢瞪过去。
九五之尊如此小心眼,旧恨依然让她寝食难安,她可不想再添新仇了。
“站住!我不见你,你别进来。”钟锦绣重新坐下,直接背对着王峥,甚至连看一眼都不想。
“陛下真是好本事,自己的亲事没成,倒是愿意给旁人做媒了?您今日没在脸上点一颗媒婆痣,还真是浪费了您干的好事儿。”
结果她刚坐稳,就瞧见对面坐着的男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娘的,她这是做了什么孽,老天爷要这么惩罚她。
前有狼后有虎的,都是她不想多看一眼的人。
她显然是真的生气了,这话说得是冷嘲热讽,丝毫规矩都不顾,更不见当初对皇上的惧意,相反还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沈砚略有惊诧的挑挑眉,直直地看过去,对面的女子丝毫不退缩,还抬了抬下巴,无所畏惧的与他对视。
“啧。”他啧嘴了,似乎有些嫌弃。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长在她的脖子上,真的可惜了。
红艳艳的嘴唇也很好看,但是一开口就是尖酸刻薄的话,太可惜了。
“朕与卓然下了一盘棋,结果输给他,要答应他一个请求。君无戏言,朕也无法。不过此事三姑娘也怨不得朕,毕竟朕可没对三姑娘许下什么承诺,倒是三姑娘欠了不少情。”
卓然是王峥的表字。
沈砚施施然的起身,还顺手抚平了衣袖的褶皱,迈步朝外走:“既然三姑娘说朕是媒婆,那如今你二人见了面,媒婆可不能留了。李怀德他耳聋眼瞎,你们有什么话尽管说,当他不存在好了。”
说完之后,九五之尊很快便沿着小道走了,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王峥抬起脚,又要往里走。
“我说了我不见你,想必王夫人已经把事情都同你说过了,你又何苦来我面前羞辱我?”钟锦绣听见动静,立刻扬高了声音说道。
可惜她这话管用了一次,第二次却不管用了,王峥只迟疑了一下,仍然义无反顾的走了进来。
他站在凉亭内,离她有三步远,冲着她深深弯腰作揖。
凉亭外,九五之尊走的威风八面,确信亭内的人看不见他了,瞬间就脚步一转,藏到了竹林里,并且直接转身定睛远眺,可惜哪怕他能瞧见亭内的人影,却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将耳朵贴在竹子上,仔细分辨,也只能听个勉强,还得细细琢磨一遍,才能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