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刚看了一个死状恐怖的尸体,又被警察问话,张乔Jing神紧张过了头。
“不是,只是例行询问,不是怀疑你的意思。你就好好回答我们问题,问你什么就答什么,跟你没关系你自然就清白。”
“明白明白。”
“为什么会到这儿来?”
“我是来探险的,就这个废弃工厂。我是一个叫‘城市探险玩家’论坛的会员……”吧啦吧啦。
梁冰留了另一个警员继续在这里问讯,他则走到了查看现场的葛队身边,把张乔的情况简单说明了下。
尸体已经被转移走了,葛队就一直盯着原地留下的那一滩脓水,眉头紧锁。
“葛队,被害人家属到了。”小刘步伐略快地从铁门走进来。“在上面,刚确认了遗体。”
葛队带着人上去的时候,充斥的哭闹声刺耳,但他们非常理解,孩子从失踪确认为死亡,而且死得这样惨,怎么哭闹都正常。
对于韩家这么一书香世家来说,此刻也是少有的失态,杨母拽着江欲行,悲痛地用手掌捶打,力并不大,只反复念叨地嚎啕着:“我儿子没了,小凡没了,没了……”
她也不是直言她认为有江欲行的责任在里面,但她这个举动又无疑说明她是怨江欲行的。
韩父会理智一些,但这段时间潜移默化下也对江欲行有了怨怼,此时他心情同样悲痛,心神疲惫,便没有拦着点他的老伴,由得杨母以此发泄。不发泄出来怕是真挺不过去了。
最进退两难的还是韩秋舒。
江欲行被迁怒、受委屈,她的家人跟江欲行的关系越来越对立,这都是她不愿看到的。但江欲行又默默受着,如果反倒是她这个女儿一点不体恤父母,在这个时候“胳膊肘往外拐”,要讲道理、心疼外人,那也太叫人寒心了,无疑会给此时本就情绪不稳定的父母更多的伤害。
她在一旁扶着母亲,站在那儿就跟里外不是人一样,既揪心又无奈。想给江欲行传递一个抱歉的眼神,但满心愧疚由她母亲任打任骂的江欲行根本没空看她。
她无处安放的视线扫过周遭,看到装着弟弟的裹尸袋,又不忍地移开。小凡,她的弟弟,就这么没了,死在这种地方,最后的光景该是多么可怜……
征询了他们的同意,尸体会被带去做尸检,警官又跟他们讲了些案件的情况,包括今天发现尸体的报案人等等,然后让他们先回去,等调查报告整理出来后会再联系他们。
江欲行来的时候跟他们不是一路,眼下这样更是不可能一起走了,江欲行就看着他们先行离开,站在原地目送,从头到尾都老实沉默。
梁冰看得也是唏嘘又同情,这大哥真的已经做到很有担当了。为了找人工作都辞了,现在也是一声不吭都受着,其实这事儿他有什么责任呢,谁知道那么个地方有人贩子出没呢。
这大哥也挺倒霉的,唉,本来好好的能成个羡煞旁人的亲家,结果就遇上这事儿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成了……
哦,他现在替这哥唏嘘绝对不是共情犯罪嫌疑人啊,虽然还没有证明这人到底有没有作案可能,但从现有的线索以及对方的表现来说,他们主观上认为这人犯案的可能可以说是很低了——当然了,这些在没有绝对性的证据出现之前,是不能张口就来的。
而且主观是主观,实际办案上,他们也绝对秉持公正客观的立场,既不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待人家,更不会倒因为果地从坐实某人嫌疑的立场出发来办事儿,这是职业素养。
…
“看这组痕迹。”梁冰摊出一堆照片,指着其中一张说:“这里应该有张床,这个大小,做手术床勉强也可以。”
血痕和灰尘勾勒出了一张床的存在。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汇总信息:“法医那边也说了,虽然腐烂有点影响,但看手法还是很专业的,看来是惯犯了。”
“这要是组织性的器官贩卖,那凶手可就不好锁定了。”有人头大地叹气,大家谁都想工作简单一点的嘛。
“那工厂地下室虽然Yin凉,尸体腐烂比较慢,但因为有野狗野猫啃食,而且本身溃烂面就很大,所以这个死亡时间比较难推定,参考价值不大。”
“不过为什么会在那里Cao作呢,不一般都有自己的黑作坊吗?我觉得还是考虑有虐杀的可能,不然就是个人获取器官货源,然后转手给中介。”
“虐杀……那小姑娘家里人都死绝了,这边要查也是大海捞针,啧。”要说报仇,那肯定是关系亲近的直系亲属首当其冲,而除此之外的人际关系,可就是当事人都不一定清楚了。
另外说一嘴,这里的都没有笨人,全家死绝你要说这是巧合?背后的水有多深,想想都让人气愤,却又无力。
虽然这又是另一起案件了,一码归一码,但葛队一点没说要备个草案什么的,他们就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从之前监控看,那个鸭舌帽如果是倒卖器官的,他先到厕所待了十分钟,五分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