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从这份资料来看,失踪人作为间接凶手的事,谁会知道呢?”队长在思考中敲了敲桌子。
操作电脑的同事便打开了文件夹里的第二个视频。
几人都神色一振,连忙把画面放大了盯着那厕所看,从那个鸭舌帽青年首次出现在画面中开始,一直看到他们的警车到来。
所以韩晋凡当初提过一嘴的周青语日记里“写的最多的就是她的父母,还有个哥哥”的话,落到那位何医生的笔下,就成了“日记以家人、记账为主”,以便佐证这位被韩晋凡间接害死、也正是韩晋凡心病源头的女孩是个“懂事、孝顺、持家”的形象。
她继续:“首先假设这个男人不是嫌犯同伙的话,那他的出现可能打乱了嫌犯的计划,让嫌犯一度离开甚至放弃。也正是这个男人离开厕所后,嫌犯才又去而复返的。”
可不么,视频画面上靠边角的位置正是那小公园的厕所!
至于第三方,就是韩晋凡本人了。
——当然,以上推测都建立在这次失踪案件的起因是关联那起女同学被害案的前提上。如果无关的话,自然就不用想的这么复杂了。
梁冰振奋地笑了笑:“我们找到这卷录像可不容易啊,就那个厕所斜对角,可算留了一截没树挡着,刚好对着一栋写字楼停车场的位置,那有个监控,我们一查,还真拍到了!”
本来吧,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生,就算遇害了,比起被人寻仇那肯定还是人口买卖的可能更高,但现在就不一定了。
让截取当时上大号的那个男人的照片打印出来,先去周围寻找一下——之前在公园的监控里没有拍到这个人,显然是从其他非规范道路进入的厕所,那么这人是附近居民或工作者的可能还是比较高的。
而如果“寻仇说”成立,那对失踪人的针对性则会更强,线索之间的关联性也会更强!
支应走了属下
他们这位失踪人吧,在那起同学被害案中拱火的手段可以说是很隐蔽的,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只有三方:
但这可不是能随便告诉别人的事,韩晋凡也显然在接受心理治疗前都不曾向别人袒露过,否则也不会憋出毛病了。那唯二知道内情的心理医生总不能正义爆棚替天行道吧?
“也有可能是做准备的时候被人打扰,所以中止计划呢?”一位女警员指着屏幕上,“这个男人是嫌犯进厕所后五分钟左右才来的,根据那位江先生的口供,他跟失踪人一起进入厕所的时候也说到了当时厕所最靠里的那一个隔间里有人在上大号。”
“如果这是一场有预谋有计划的诱拐,这个时间可能是在做事前的准备工作,不过我想不通这人又离开厕所是做什么。”明明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假设被韩晋凡用伪造信件聚到一起的女同学及那帮所谓二代们有过当面对质的话,那就算不知道从中作梗的具体是谁,起码也知道有幕后黑手的存在——但前者已经被害,而后者没道理会报复到韩晋凡身上吧?
本来从这一方面入手是想排查失踪人自己“离家出走”的可能性,但看了梁冰取证的录像后基本就排除了这个可能,对此也转移了重心,却没想还能带回来这么“劲爆”的内情!
讨论随之而来:
梁冰闻言遗憾地龇了下牙,又继续说到他的收获:“重点是另一个视频。”
“嗯,这个我来就好。失踪人家属快来了吧?你们先去处理那边。”
“……是有这个可能。”队长沉声叹了一句。
不过在这之前,小刘从心理诊所那带回来的资料着实是叫他们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
对此,江欲行也是知道的,毕竟诊疗记录会被录入电脑么。
又是一阵讨论后,队长敲定了接下来的工作:
看来只能是某个失踪人自己也不知道的环节漏了陷了。
以及,正式将本次失踪案件从民事转入刑事,并通知到受害人家属,以及传唤家属做进一步询问调查。
“在失踪人抵达之前,这个青年先于14:34进入厕所,14:45离开,待了有十分钟,这十分钟你们怎么看?”
众人顿时沉吟。
“要再深入调查吗?”有人向队长请示。
“有没有可能是这人原本是没打算做什么的,都要离开了,突然发现能下手的对象,于是等待观察发现目标同伴(江欲行)离开了厕所,有动手机会,于是才又折返作案了?”
园附近几个方向上的道路监控我都看过了,没有相似人物出现。要么是没被拍到,要么就是上了车。”
因为目前看来这个猜测合情合理可能性很高,所以才叫人觉得头痛,像无差别犯罪、临时作案啊,调查起来最没头绪。
“这么看来,失踪人还有被人寻仇的可能。”看完小刘带回来的资料,队长得出结论。
诊疗记录肯定不会事无巨细地把患者那想到什么说什么、颠三倒四的话全部记录下来,只会对跟患者病情密切相关的内容做出整理、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