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的是江欲行在干牛郎这事儿。
江欲行点头,“韩教授他们不知道。”
他刻意不提韩秋舒知道,也没提正是韩秋舒说了先不要告诉她父母。
至于为什么,往后看就知道了。
只见刚对他升起好感的俩警察又交换了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一阵交头接耳后其中一人走出了询问室,去到了韩家父母那边。
跟这边的同事又一阵嘀嘀咕咕后,做笔录的警员别有深意地对韩家父母问到:“你们知不知道跟你们女儿交往的那个江先生,私底下在做牛郎的工作而且欠了两百多万的巨额负债?”
不是他们不替江欲行“保密”,而是这个条件下作案动机大为成立,比他们目前只属臆测的“寻仇论”还站得住脚。嫌疑大增,那调查优先级肯定要高于个人隐私了。
韩家父母闻言大惊失色!
本来他们还在为这些警官对小江的怀疑而辩解,结果突然告诉他们小江居然隐瞒了他们这么重要的事?!
这可不仅是江欲行在他们眼里的形象大跌,更重要的是在这个档口告诉他们这件事,分明了是在说他们家小凡的失踪,江欲行嫌疑很大!而且现在是有理有据!
一想到这儿他们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血液也变得冰冷,简直想现在就跟江欲行当面对质:是不是,是不是你!
两口子互相宽慰,冷静,先冷静下来……一切都还只是怀疑,是有可能,不是板上钉钉,欺骗他们是一码事,如果小凡失踪跟江欲行无关,他们冤枉和指责就很过分了。
可话是这么说,而且在接下来的询问中他们也确实冷静了许多,甚至带着怀疑的目光去回忆细节后更衬出江欲行为人的磊落和良善来,似乎还减轻了江欲行的嫌疑,但——
但在结束询问离开公安局时,江欲行体贴地靠近过来关切他们的时候,杨母还是下意识地就跟江欲行拉开了距离,回避了江欲行伸出的手。
对此,江欲行他…喜闻乐见。
但他面上却是无懈可击的怔愣和愕然。
而韩父,本来觉得该按下偏见去调和这种尴尬的,结果却没能做到,而是目光复杂地看了江欲行一眼,然后搀着老伴先行一步。
留下江欲行站在原地,表情从怔忪,到恍然,到歉疚低落,到沉闷默然。然后迈着有些沉缓的步伐,独自离开。
…
第二天警方就找到了那个上大号的男人,就是附近公寓的居民。找到了就立马把人带到了公安局取证,那头也要联系江欲行过来对下口供。
“……那小公园平时都不见个人,所以那天我还挺有印象的。”男人回忆了下,“我进去的时候是有人,哪一格我就记不清了,可能是最外面那格?”
“我进去后有几分钟吧,我就听到他出去的声音了。然后又过了几分钟可能,又有人来了,两个,一大一小,不过大人的那个就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他没上厕所,说在外面等。”
“你上个大号也挺久的啊。”警官状似调侃地。
男人怪不好意思地交代到:“我那啥,痔疮。”
警官就没再接这茬,继续问:“你进去就在的那个人,有没有搞出什么动静?特别是奇怪的动静?”
“呃,好像没吧?我记得挺安静的…”突然又想起什么,他确定到:“对!是挺安静的,我就听见我一个人拉屎的声音了,搞得我还有点尴尬。还是后面那小孩——应该是小孩吧?他估摸是拉肚子了,我就听见他那边拉得哗哗的。”
“嗯。你还记得后面来的那两个人说什么了吗?”
“我想想啊……好像,就,也没说啥吧…对不住警官,这我真记不住了,好像…是给了个纸?”男人不确定地。
那对于他来说就是平平淡淡的一天,再有印象也有限。
不过等江欲行来了后跟他一对,他又不住点头说“对对,就这么说的”,但再要确认吧,他又并不能百分百肯定。
这个人能提供的情报也就这些了。
至少能确认两个事实,一是江欲行没亲自对失踪人动手——不过之前考虑到有第三者在场,江欲行会亲自动手的可能性也不大就是了。
二是:
“受害人母亲在知道江先生对他们隐瞒牛郎工作和高额负债后改口说的,案发当天受害人跟江先生之间神色有些怪异,当然她自己也给出了解释是受害人言行冒犯的原因……”
“但从受害人与江先生在厕所最后的对话来看,这二人之间的相处还是很正常的。”
“如果说这个姓江的真有嫌疑,按说也没道理这么不挑时间地点的吧?他都混到那一家子里头去了,有的是机会才对。”
队长听着大家的讨论,脑海中又浮现出前一天局长跟他说那句话时的神情。
局长只跟他说了一句话:
“那小姑娘父母也都死了,一个死在了病床上,一个不慎滚下楼梯,这一家人确实太不幸了。”
没有告诉他那起案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