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驰失笑:“臻臻,女孩子要矜持点,你这样冰美人的人设就毁了。”
誉臻一推他手臂:“药油味儿不能让我妈闻见,走。”
聂声驰躲得快,捂着手臂起身:“我这是为了救你受的伤,恩将仇报。”
誉臻抱起药箱:“这是活血化瘀,我报着恩呢。”
聂声驰走在前面,先扭开誉臻的卧室门。
卧室不大,床、书桌、衣柜,便是全部。床铺得整整齐齐,内侧还有一只与人等高的毛绒兔子,洗得有些发白,耳朵翻起来,布料也不一样,该是后来破了又缝了一遍替换了布料。
房内只有一张椅子,不便誉臻给他上药酒,她就让聂声驰坐在床上,她把椅子搬去床前。
“先拿着。”
誉臻把一瓶药酒塞到聂声驰手里,自己把他受了伤的手握住,手指捏着衣袖边缘,解开袖口扣子,一点一点往上翻。
粉嫩的指尖捏住一点点一边,翻上去的时候,手腕往外动,露出柔嫩的手心与腕骨处粉如花瓣的皮肤。
一点一点都小心,仿佛是摒住了呼吸,生怕捧疼了他的伤口。
袖子翻了上去,把那一道淤青全都露了出来,青紫色一道,中心处透着几点暗红,看着都叫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柔嫩的手心覆盖上那处青紫,从下往上按着摸了上去。
聂声驰呼吸沉沉,一声未吭。
“骨头没事。”
她喃喃说了句,从聂声驰手中把药酒拿过来,倒了一些在手心,合在掌心里头搓动。
“会有些疼,要忍一忍。”
聂声驰听了这句话,思绪霎时漂浮开去,不免笑了起来。
誉臻不解,搓热了的手心按上淤青的手臂:“笑什么?”
聂声驰另一只手空空握拳,放在口鼻前轻轻咳嗽一声:“没事,以后你就知道了。”
誉臻只觉得他又是再拿自己打趣,没有理会。
手心力道渐渐下沉,掌心骨压着淤青中心,一圈一圈往外用力。
窗外是月色如水清澈,窗内是头顶灯光晃动。聂声驰在浓浓药酒味之中,闻见了一丝甜腻的花香,似是百合,似是茉莉。
他往后伸手,把床上的兔子一把抓过来抱在怀里。
誉臻忍不住皱眉:“哎,你……”
“我疼。”
这一下,她便不再说话,继续低头将淤血揉开。
聂声驰抱着兔子,手捏着兔耳朵处那片惹眼的布料,低头用下巴抵着毛绒兔的头顶。
香气在鼻尖撩动,是一样的香气。
似百合又似茉莉,还带着点nai香味。
他的臻臻会抱着这只笨兔子睡觉吗?
聂声驰捏着兔头看了看,不好看,椭圆的眼睛歪斜,连笑也缝得傻气。
兔子丑是丑,可他仍旧抱着,一面抱着,一面低头看誉臻。
她弯着腰,只专注手上动作,一下一下,把他的伤捧在掌心处揉搓照料。
“聂声驰。”
他嗯了一声回应,一瞬间想要誉臻再叫一次他的名字。清清冷冷的,连名带姓,可就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寻常三个字也带着撩拨人心的能力。
“裴新竹的事,其实你没必要帮我。”
聂声驰另一只手的手肘抵在大腿上,手臂夹着大兔子,嘴角噙着几分笑,看着誉臻,倒没说话。
誉臻抬头看他,手上动作不停,一双眼戏谑,将他表情审视:“怎么?不打算邀功吗?真要做雷锋?”
他说:“还没想这么快邀功,一件一件来,要是她还不服气,我还等多救你几回。”
伤口处一记重力,聂声驰是真吃了痛,两道剑眉都往上挑。
“那群小流氓该朝你脑袋上砸。”誉臻恨恨说道。
聂声驰笑着舔舔嘴唇,动了动受伤的手臂,在誉臻手心不轻不重地一蹭。
“这么快开始心疼我了?英雄救美这招挺好用,古人诚不我欺,挨这下值了。”
誉臻放开他手臂,又搓了一手心的药酒,再敷上去。
“裴新竹造谣,我知道。她把我关在礼堂洗手间的监控,我找保安室要了,先去找了裴家人和辅导员。这些事情不能声张,的作为补偿,我参加斯坦福大学游学冬令营的一切费用,由裴家来出。”
她语气平静,娓娓将真话袒露。
手臂在掌心与药酒的搓动下,皮肤变得火辣滚烫,窗外风往屋内吹,如火中浇了一勺热油。
她抬头来看他,一双眼澄澈,一如不久前在路灯下被他救下的样子,不再是讥讽,不再是揶揄,只是他的倒影,只有他的倒影。
聂声驰静静将她凝视,缓缓把手中兔子放回床上,手伸向誉臻的脸颊,将她脸旁乱发拨开。
“我知道你拿了监控,他们很快都会知道事情是我捅出去的,是我为了追你,替你出头,不会有人怪你,你得到的东西也不会改变。如果裴家识时务,网上的东西都会